钱母狐疑地看着儿子,不会又是一个坑吧。她仔细琢磨,越琢磨越有道理,就不能太惯温绵绵,必须让她吃吃苦头。 “让大舅妈和陆传军的妈通通气,”钱谨裕从包里拎出一块瘦肉塞到母亲手里,“当然了,如果温绵绵有骨气,不为米面折腰,会咬牙挺过苦难,怎么办你让大舅妈掂量一下。” 温绵绵次年三月份和陆传军结婚,在三个半月的时间她拒绝陆传军多少次,陆母经历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钱母攥了攥结成冰的瘦肉,回过神,大叫:“老三,回家吃饭。” “妈,你和娘家的关系儿子基本上帮你撸清了,我去帮你撸婆家的关系,”钱谨裕握紧拳头替自己打气,一定会为母亲梳理好婆家的关系,“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了。猪肉铺子里只剩一块瘦肉,全是肥肉,儿子千辛万苦买到瘦肉,你晚上放多些油,炖香喷喷的猪肉吃。” 钱母苦脸喊道:“家里没油了,你给我留一斤肥肉炼猪油。” 她只做了每人半碗红薯饭,一盘子咸菜,一锅没有盐、没有油的水捞白菜汤,老三,咋就不进屋吃饭呢。 李玉兰和顾娣到厨房重新做饭,唉,看样子婆婆又被老三说服了。 老三没回来,老婆子闹得最欢快,老三回来了,老婆子被老三拿捏的死死的。钱父重重叹一口气。 钱母若有所思进屋:“老头子,我抽时间回娘家一趟!” “随你,敬强,到你大伯家把老三叫回来,我和你妈过完年就五十岁了,该商量你们兄弟三人怎么给我们养老。”钱父懒得理老婆子,原本商量好的对策,老婆子轻易被老三带偏,现在还想没用的事。 “爸,我吃过饭去。”钱敬强坐着不动,老三送肉给爷奶,他紧跟着去,他们会怎么想自己。 邱芳和陆传军的事成不了,更不能和本家人关系搞僵。这段时间钱敬强吃了不少苦,本家同龄人没有一个人理他,走在大路上感觉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他好不容易才缓和与堂兄、堂弟们的关系,可不能因为这件事给自己添堵。 钱父又叫钱敬礼去叫三儿子,得到同样的答案。 “爸,没必要为了两斤肥肉惹老三、爷奶不高兴。你刚刚不是说我们俩兄弟和你们没分开吃,不用给你养老的钱。老三每个月给你们三斤肥肉、米面各五斤,逢年过节送礼品,过年给你们做一身新衣服。让老三哄爷奶消气,你和妈到大伯家提一提这件事,老三是县里人要面子,不会不答应。”老三转成县里户口,钱敬礼巴不得和老三搞好关系,怎么可能去得罪老三。 钱敬强点头道:“我认为老二说的在理。” 钱父眉头紧锁,暗恨大儿子、二儿子办事不利落,让他们办事就磨磨蹭蹭,每次都是他和老婆子冲到最前面。 钱谨裕回头看,竟没有人来追他,他耸耸肩站在大伯家门前。 “谨裕?”钱大婶娘到厨房端饭,正巧看到侄子。侄子不回家吃饭,站在她家门口干啥? “大婶娘,”钱谨裕走到院子,从包里掏出一块肥肉、半斤果子擩到大婶娘怀里,“给爷奶的。” “你来的正巧,我们还刚准备吃饭!”大婶娘招呼钱谨裕进屋吃饭。 “我今天必须把户口转到县里,上交转成正式工的材料,晚了,社里不给我发年礼,所以不能耽搁太长时间,”钱谨裕转身往外走,想了想不对劲又扭头走来,不好意思挠头道,“我爸妈年龄也大了,这次回来本来想商量养老的事,我怕时间赶不及,能不能劳烦爷奶代替我。快过年了,供销社里特别忙,桃儿又快生了,我真的抽不出时间,要商量也是等下年开春…”他说着说着就急了,“你当我没说…” 侄子后半句话支支吾吾,大婶娘听的不太清楚,“谨裕…这小子,你把话说清楚再跑。”她追出去,看不见人影了。 钱奶奶听到孙子的声音,怎么没进屋。她疑惑地问道:“敬国妈,谨裕呢!” “谨裕给你们送一块肉,半斤果子,一溜烟的跑了。”大婶娘伸出手,给他们看谨裕送的礼品,“这孩子赶了一上午的路,我看中午没吃饭,让他进屋吃饭,他又不肯,说什么让你们替他做主怎么给二弟、二弟妹养老,又说让我当做没听见,话没说清楚跑了。” 大婶娘没说明白,大家听得也糊涂,大家带着疑惑吃饭。刚吃完饭,二房的人来了。 钱母四处找老三的身影,不是说帮她撸顺和婆家的关系吗?人呢! 钱爷爷琢磨孙子的事,总觉得孙子反常,和眼前两口子有关系,没赶他们走,看他们闹什么幺蛾子。 “爸妈,谨裕呢?”老父亲对他态度软化,钱父搬个凳子坐到老父亲身边。 “敬文,去叫你堂弟。” 钱敬文愣了一下,见爷爷一本正经看着他,马上回神往外跑。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