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描述的话一一记在脑子里,时不时郑重点头,竖起大拇指表示受教了。 大家说的口干舌燥,李壮偷瞄四周,像做贼似的钻进猪肉摊,见没有人发现他偷溜出去,立刻挺直腰板威风凛凛道:“我奶说了,人呐可以来,小厨房暂时给你们用,房…” 钱谨裕连忙感谢,“壮子哥,你看给八块钱房租合适吗?”他算了一下,普通工人的工资一个月三四十块钱,八块钱的房租应该不会太低。 有多少兄弟因为钱没有算清楚,最后分道扬镳。 他帮助对方是一种情谊,对方给房租是对他的一种尊重,相互理解、重视,友情才能维持下去,他真没把对方给他多少房租放在心上。李壮刚刚准备要五块钱房租,谨裕给了八块钱,取一个吉利数字,他喜欢。 两人沟通一番,约定好下班在供销社门口汇合。十点钟,有人陆陆续续到供销社买东西,钱谨裕见大家都忙,默默离开,回乡下收拾行李搬家。 “咋样!”封云江眼睛对着钱谨裕的背影。 “啥咋样啊!”顾军手指敲着瓷盆,“乖乖,声音清脆,质量不错。”他张开嗓子吆喝,“新来的红双喜瓷盆,要办喜事的赶紧来买!” 其他人散去,守着自己的摊位,寻到没人买东西的空子,伸头各自胡侃两句。 封云江耸了耸肩膀轻笑一声,看来大家对他挺满意。 钱谨裕路上没有耽搁,回到乡下刚好十一点。钱邱芳到菜园子里摘菜,听到有人说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尴尬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嫂子,嫂子坐在屋檐下缝小孩衣服,她弱弱地扒拉炸毛。 她见三哥回来,肩膀下塌:“三哥,妈说如果中午你回来了,割一小段腊肠炒给你吃,”她妈知道惹恼三哥,向三哥示好呢,“只给你和嫂子加菜。” 郑桃儿灵巧的手指停顿几秒,继续走线。中秋节,妈给她两节腊肠,让丈夫拿回来,她准备和土豆片一起炒了吃,婆婆把腊肠收起来,说过年的时候当做一道大菜摆在桌子上,增添喜气。 钱谨裕温色道:“大哥、二哥支撑起整个家,只给我和你嫂子吃,像话吗?” 她挠了挠头:“要不一家子人一起吃?” 郑桃儿走针比以往用力,钱谨裕知道她心里不快活,目光扫视院子一圈,道:“一小段腊肠,每人吃不到两片,还是别炒了。” 钱邱芳‘哦’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三哥今天和平常不一样。三哥似乎有话和三嫂说,她识趣的缩进厨房里做饭。 郑桃儿把小衣服放在篮子里,先一步走进房间。钱谨裕关上门,絮絮叨叨说起李壮的事。 郑桃儿压下心动,丈夫有前科,之前明明商量好租房子接她到县里住,被婆婆几句好话忽悠,立刻反向倒戈站在婆婆那边。既然这次丈夫自己提出接她到县里住,就没有他反悔的余地。 她忧愁地捧着肚子:“大哥、二哥家的孩子根子挺好,被妈宠的没大没小。”她唉声叹气捧高丈夫以及丈夫的家人,“你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我又是县城里的姑娘,孩子出生后,一定又俊又聪明,妈指不定疼进心眼里。你在县城里没法顾及到家里,有婆婆护着孩子,我是打不得、骂不得,我们的孩子肯定比佳宝他们还没规矩。” 她低着头凶巴巴地打肚皮,嘴里叨念着趁现在能揍孩子,多揍孩子几下,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没听见他吭声,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郑桃儿脸皮子爆红,自己的小心思被察觉了吗? 钱谨裕手放在嘴角咳了一声,正色道:“嗯,我们先把东西收拾好,吃好饭我让邱芳赶牛车,载着你和家当到县里。”他记忆里有赶牛车的片段,没有实际操练过,牛车上坐着两条人命,还是把赶牛车的活交给从小在牛身上打滚的妹子。 郑桃儿强装淡定挺着肚子晃悠,指挥他把摆在外边的东西都装进大木箱子里,凡是能带走的她都要带走,给丈夫的解释是房租太贵了,能省就省些。 除了床和桌子没动,其他的东西能装全都装完了。俩口子走出房间关上门,钱谨裕搭把手帮邱芳烧火,郑桃儿好心情到院子里溜弯。 饭做好,钱家人走进院子里,看到老三在家,大家心中的郁闷散去一半。钱敬强一只手撑着水缸沿,舀了一瓢凉水咕咕喝着:“抢收十天水稻,人累的脱了肉,只剩皮。” 钱父弯着腰,捶着后背,脸上露出丰收后的喜悦:“水稻还有两天能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