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媳妇怀孕,这几天房事有些猛,恐怕伤到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郑涛痛苦地蹲在走廊里,满心满脑子都是媳妇有个三长两短,就像有人扼制住他的喉咙、紧攥他的心脏,每一分每一秒格外难熬。 两家人守在急症室门口,心就像放在油锅里炸一样难受。急症室门打开的一刹那,郑涛从地上弹跳起来,快于其他人一步抓着医生哑声道:“我媳妇没事吧!” “没什么大问题,前三个月最好不要过夫妻生活。”看着这家人阵事,医生还以为病人见红,或者腹部绞痛有流产倾向,仔细检查两遍,没有大问题。“回家记得不要病人做剧烈运动,保持心情通常。”每位孕妇家人来,医生都会说最后一句话。 “不用住院吗?”他媳妇这么难受,怎么可能没有大问题。医生还没有开口说话,郑涛指着捂着肚子十分难受的媳妇:“要不要开点药?” 医生提出建议道:“是药三分毒,会影响胎儿发育,不建议服用镇痛药。”他相信自己的检查没有出现误差,给出一个让人能接受的解释,“可能病人痛感比别人强烈。”病人家属有意愿让病人住院,他建议病人留院观察两天。 郑、吕家人小心翼翼把吕芳芳推进病房,期间关心询问吕芳芳的身体状况,吕芳芳只说肚子疼。 媳妇痛苦地躺在医院病床上,自责压得郑涛喘不过来气,求媳妇吃药、吊水,这个孩子他们不要了。 吕芳芳为了孩子坚决不吃,为此还和郑涛赌气。 郑父、郑母把孙子留给亲家带,他们去给儿媳妇买一些东西。俩人到了供销社,郑母想买东西送给亲家,被郑父拽住,“人家女儿被你儿子弄得躺在医院里,不吃药、不吊水,为了给我们老郑家生一个健康的孙女,亲家两口子看了心里难受呢,这个节骨眼你为我们女儿的事买东西求亲家帮女婿安排房子,亲家心里怎么想!” “桃儿怎么办!” “这段时间别惹儿媳妇生气,伺候好她,儿媳妇病养好了我们就去找亲家帮忙。”郑父警告老妻别说漏嘴,去给儿媳妇买补品,人家爸妈在医院里看着呢,也不能买太便宜的补品。 * 这边,天空泛起白肚子,钱顺和她媳妇回到村里,钱顺媳妇手里掐着一把野黄花菜,遇到村民就说摘菜去了,装豆腐用的木盒子被他们藏到隐秘的地方,等天黑没有人再偷偷拿回家。 他们和路上溜弯的人说几句话,听到谨裕家吵吵闹闹,对视一眼,推着自行车回家。 钱母早就听到厨房有动静,以为老三媳妇和邱芳起来做饭,眯了一会儿才起来。见老三在厨房里,把什么东西装进罐头瓶里,厨房里窜出来辣椒味,她刚想问老三装什么东西,老三把罐头瓶装进包里,从她身侧走了过去,还推出自信车,她赶忙问道:“老三,天还没大亮,你推着自行车去哪?” “到县里有事。”说完,钱谨裕跨上自信车,一溜烟的功夫骑出村子。 钱母追了几步没追上,揪着路上的人抱怨:“从小到大没让谨裕干活,我和他爸砸锅卖铁供他读书,他两个哥哥不是读书的料,早早下来种地挣的钱也供他读书。如今有出息了,你瞧瞧,倒和我们见外,和那边的人亲。” 钱顺媳妇忙了一晚上,肚子早就饿了,幸好婆婆摸黑做饭,她和丈夫回来就能吃上热乎饭。听到谨裕妈在她家院子外抱怨,端着碗出去说两句公道话:“婶子,自从谨裕到县里上班,你家时常是面粉、糙米,每个星期每个人都能吃几口肉,炒的菜都滴油,我们村有哪户人家有你们家过的富足!” 做婆婆的人十分反感儿子和岳家亲忽略本家,不满儿媳妇抢走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钱母说出了她们的心里话,找到共同话题想就此展开下去。听钱顺媳妇说的也有道理,昨天她们只站在谨裕妈的这边指责谨裕,没想到谨裕为了亲妹妹和家里生分了,经过她们搅合,母子没和解不说,关系弄得更僵硬。今天她们在站在谨裕妈这边指责郑桃儿带坏谨裕,把谨裕拉去做上门女婿,弄巧成拙,把他们母子弄成仇人…想到这里,她们闭上嘴巴不说儿媳妇抢走儿子的话题。 有看热闹的人顺着钱顺媳妇的话说道:“以前你们家每个人脸色暗黄,现在每个人脸上不光有血色,还变得胖乎不少,都是谨裕的功劳。” “谨裕妈,你这么埋汰儿子,不如送给我们家,我们稀罕他。”… “嗐,我心直口快抱怨两句,说出来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