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飞剑的主人还因为李思的死亡而心神震荡,为这些年轻修行者的强大而不断心悸。然而独孤白却是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生死的界线。 独孤侯府在他幼时用了无数手段改变了他的体质,而且改变的过程诸多痛苦,所以此时他才能这样坚持下来。 然而即便他还能不顾伤势保持这样的逃遁速度,他却已经觉察出自己的反应已经变慢,尤其身体因为多处剧痛,对于一些外来的细微改变已经变得有些麻木,没有之前那么敏锐。 这意味着他很难躲开一些致命的杀意,尤其是那柄三度重创他的飞剑,下一瞬间出现时,他便难以避开要害。 “我是独孤白!谁敢杀我!” 在这时,没有余力的他只是憋出了一声大吼。 从肺腑中混杂着真元吼出的声音,在山野之间不断轰鸣回响。 那些如风黏着他的追踪者之中,有许多人,包括那道阴险飞剑的主人都是不由得顿了一顿。 长陵的修行者未必知道岷山剑会开始前才俊榜上所有年轻才俊的名字,但是却都知道出身独孤侯府的独孤白。 在长陵侯府的这一代年轻人之中,厉西星似乎最不受待见,而独孤白却是最受重视。 独孤侯府对独孤白寄托厚望,许多代舍不得动用的修行资源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对方和杀死李思的岷山剑宗余孽净琉璃在一起,而且还帮助净琉璃逃遁,这自然也是死罪。 然而关键在于,就算独孤白是死罪,真正出手导致他死亡的这个人,会不会承受独孤侯府的怒火? 独孤侯府那些万分喜爱独孤白的长辈,会放过亲手杀死独孤白的那人? …… 空气凄厉的破空声突然消隐了许多。 包括那道最为致命的阴险飞剑,也只是跟在独孤白身后的剑气涡流之中,像一片落叶在不断飘飞,却没有再急剧加速,给独孤白致命一剑。 牧红烟依旧停留在独孤白正前方的那道山梁上,她沉没在黑暗里的面色没有半分更改。 独孤白的这声大喊,对于她而言只是知道了这名护着净琉璃疯狂逃遁的少年的真正身份,以及给了她亲手刺杀净琉璃的机会。 一阵风吹拂了过来。 牧红烟的身体在原地以一种异样的柔软姿态摇摆了起来。 这是昔日那些旧权贵门阀培养出的最强大的刺客才会拥有的一种手段。 修行者越是在危险的时刻,感知就越是会超出寻常。 然而对于一名受伤的修行者而言,这样的感知却往往会更加精准的捕捉四周天地间明显异样的地方,而会忽略掉一些太过寻常的东西。 牧红烟此时的身体,在疾掠而来的独孤白的感知里,或许便是一株随风摇摆的小树苗。 风吹拂得越凶猛,她的身体摇摆的幅度便越大,甚至给人一种就要被风从这处山梁上卷走吹飞的感觉。 然而当卷着独孤白的那片剑光真正到达她身前的瞬间,她伸手出剑的姿势却稳定到了极点。 胭脂红色的剑光在黑暗中只是一跳,然后便消失,接着再次出现时,已经破开了独孤白身外的剑气,指向独孤白的咽喉。 这一剑比之前的那柄阴险的飞剑更为可怕,独孤白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的眼瞳之中刚刚映出红意,心脏就剧烈的收缩,一股寒意在体内最深处涌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