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柔和而玄妙的光彩。 “我喜欢素色衣,还有,发剪短一些。”苏秦先合上盒子,然后抬起了头来,看了一眼身旁的这名女子,说道。 这名绝色女子先是受宠若惊,然而听到他的后半句,却是嘴唇微颤,面色也异样的苍白起来。 她黑色长发如瀑似锦,便是楚都那些和她齐名的女子也极为羡慕,她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心思在这上面,然而现在对方却是要她剪去。 “奴家知晓了。”她不敢违抗,低垂下头,轻声应允。 苏秦将木盒纳于袖中,站起身来时,嘴角泛出一丝嘲弄的神情。 他其实并不喜欢短发。 然而他喜欢这征服的感觉。 当长陵也被月色笼罩之时,一名灰袍男子从一间寻常人家的后院走出。 他的肤色有种异样的白,在月光的照耀下,肌肤都显得有些透明,甚至可以隐约看到一些细小血脉的颜色。 他身上的灰袍似乎有种奇怪的魔力,让他的身周出现淡淡的灰雾,让他很快的和长陵的黑夜融为一体。 当他在这处街巷消失数个时辰之后,这间寻常人家的后院里,突然响起了哭喊声。 这哭喊声无比的刺耳,就和月前长陵清洗时响起的很多哭喊声一样。 一阵阵剧烈的破空声响起。 修行者飞掠而来,在空中留下影迹。 “是二皇子……” 很快,有抑制不住的惊呼声响起,一道道明亮的剑光直冲天空,而院中的哭喊声瞬间变得尤为巨大。 那名灰袍男子已经在城外的一处河畔。 他远远的看见了这样的亮光,嘴角也泛出和苏秦一样的嘲弄神情。 和他料想的一样,黑夜里的长陵虽然看起来和先前一样雄伟,然而当经历春伐楚和岷山剑宗之乱之后,整个长陵对于像他这样擅长隐匿在黑暗里的修行者的掌控已经大为减弱。 现在的长陵,宗师还剩下几个? …… 在夜色里,元武缓缓的抬起头来。 他在归途。 和往常一样,营帐里的一切陈设都很简陋,甚至连茶汤都只是用最寻常的粗茶煮出。 他的手中有一封密笺。 这封密笺来自于楚地的公羊家,公羊家这种豪门只要想着与秦军接触,便自然能够将密笺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他的手里。 早在很多年前,秦军用于传递消息的一些飞行异兽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世间的修行者。 南泉诸镇门阀的态度,对于秦楚交战的局势自然十分重要,然而这份被当成最重要军情送至他手中的密笺,拆开之后却并非是公羊家的手笔。 因为连字迹,他都很熟悉。 所以他的猜测没有任何的问题,虽然是他最不愿意相信的结果,然而丁宁的确不是那人的传人,而是那人的重生。 “你要派人和我谈谈,谈什么?” “既然这样,我便慢一点,等着你看你要和我谈什么。” 元武的嘴角也同样泛出嘲弄的神色。 他的情绪没有什么波动,眼眸深处也没有什么畏惧。 虽然很多年前,那人很多时候都让他感觉到畏惧,然而现在已经过了畏惧的时候。 …… 几乎相同的时刻,长陵一片死寂的皇宫深处,那名也同样在审阅着从天下各处而来的密笺的女主人,却是面容变得越来越苍白。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