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呕吐的感觉,但是她强迫自己看着。 她知道自己必须很习惯这样的画面,因为她今后要面对更多这样的画面,只有习惯,今后才会在面对这样的战斗时不被情绪影响,做出错误的判断。 轰! 当这两名修行者的残肢落地,往上掀起的沉重战车也才重新重重的砸落地面。 因为谁都无法肯定这片草原里还有没有其余修行者的存在,所以无人欢呼,但即便是军中控制着那几柄飞剑的将领,眼神里却都不由得流淌出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欣喜。 谁都不喜欢见到流血,尤其不喜欢见到自己身边的人流血。 所有的人很清楚若是遇到这些修行者的突袭,一支军队会付出何等的代价。 然而现在对方死去了七名修行者,他们所率的这支军队,却是连一名军士都没有死去。 “为什么?” 南宫采菽看着在草丛里不再滚动的那些残肢,艰难的呼吸了一口空气,转头看着丁宁问道。 将南宫采菽带着,本身便是要让她可以从自己身上学习到很多行军打仗方面的见知,所以丁宁回望了她一眼,道:“我们军后五十丈,是我们军中修行者感知无法清晰感知的地带。既然这些修行者决定在这里动手,便一定会有修行者潜在我们军后,从后方发动攻击,将会引起最大的混乱。” “如果那些修行者不在那里呢?”南宫采菽思索着,蹙眉问道:“那我们集中的最优势符器岂不是全部落空?” 丁宁看了她一眼,认真道:“你要明白,行军打仗和修行者的战斗也是一样,都没有百分百的事情,只是追求最大概率的可能的事情。如果这些人真的连一个人都不在后方,那我们军中最强的这一击便是自然浪费无用。但最大的可能是……为了避免我们军中的修行者察觉,修为最强,最擅长隐匿的数人会绕到军后,随时发动。这也是他们最强的力量。” 南宫采菽点了点头。 她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接着问道:“最后在我们绝大多数人看来,那名中年剑师应该是无路可走,刺杀不成而无法回去复命之后,想要投靠我们。在那一瞬间,他出剑逼出那两个潜隐的修行者时,也是杀意凛然,在我看来没有什么破绽,你为什么会反而下令攻击他们?” “在战场上任何的判断都不能取决于眼睛看到的瞬间画面,我们眼睛看到的表面东西,往往都是假的。” 丁宁缓慢而极有耐心地说道,“先前这些修行者发现我们已经察觉了他们的行踪之后,便出现了分歧,但最终这些修行者还是选择在这里战斗,尤其是我等待了很久,确定的告诉他们我知道他们会在这里发动战斗之后,他们还不放弃,只能说明他们这些人里面有一个强有力的统领,这名强有力的统领不只是要有铁一样的手段和决心,还要有压倒他们所有人的修为。而从方才那些人体现出来的修为来看,便是那名中年男子最强。所以那名中年男子才是统领,才是强迫其余的修行者在这里战斗的统领。” 顿了顿之后,看着面容慢慢僵硬的南宫采菽,丁宁平静地说道:“所以他做出的一切努力,哪怕牺牲掉那两名修行者,最终也只是完成他的使命,接近我,杀死我。” 南宫采菽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她深深的看着丁宁,无法理解这名出身酒铺的少年怎么会有这样的脑子,怎么会有这样惊人的洞悉力。 “那你是怎么发现他们之间出现了分歧?”南宫采菽问起了连郭锋和数名将领都很困惑的问题。 “如果一名修行者的情绪出了问题,那他的行事就会不经意间和平时出现一些不同。” “比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