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枯瘦飞剑上,直接将这柄小剑震开,刺入祁泼墨的身体。 哗啦一声,整个营帐瞬间出现数十道裂口,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浪冲击出去。 一声凄厉惨鸣之中,祁泼墨的身体带着两条门帘破空而坠,坠在帐门前方。 “噗!” 梁联再喷一口血箭。 这口鲜血鲜红,是真正带起了更严重的伤势。 祁泼墨的整个肺腑都被这一剑撕裂了,碎裂的骨骼和内脏都裸露在空气里,然而他却依旧未死,无光的眼神里充斥着强烈的不甘和不信,口中不断流淌出血肉碎屑,却依旧发出声音,“为什么?” “你我都太了解。” 梁联冷漠的看着身前嫣红的血迹,垂下眼睑:“你我是很多战斗里唯一的幸存者,最擅长的便是求活。” “我熟悉的地方,你也熟悉,只要杀了你……关外我们的地方,就依旧只有我一个人熟悉。” “她想让你取代我,现在我杀了你,到那种地方领军,便依旧只剩下我。” “我死,你活,或者你死,我活。” “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你不够狠辣,做事太慢,最为关键的是你的修为远不如我。所以这么多年,哪怕你和我一样生存下来,但我是将军,你却依旧只是军师。” 听着这些冷漠的声音,祁泼墨痛苦的呼出了最后的一口气。 梁联没有去看他的尸身,也没有去看那些闻声赶来,震惊难言的军士,只是冷漠的想着那名完美而冷酷的女子,垂首自语:“从尸堆里爬起来,在长陵那几年踩着那样的血路站起来的……命都会硬一点,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死。” 营帐外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遮住了他此时发出的声音。 第十二章 哭坟 长陵城南,神都监。 这处外表看起来像寻常道观的建筑始终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除了皇宫深处的几位大人物之外,大秦王朝所有的权贵都对这处地方怀有深深的戒备和畏惧,然而此时这处建筑里的许多人,眼神里却都反而充满着深深的戒备和畏惧。 只为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 夜策冷走下马车,孤独一人沿着灰色的石道走入阴冷的院落。 一缕缕的天光贴着斑驳的墙面斜斜落下,洒在她的身上。 最深处的院落里,一株将死的朽木旁停放着一辆马车。 马车是最深沉的紫色,木质散发着润泽的光色,上面雕刻着花纹,浮雕透雕重叠,又镶嵌以金玉,华贵到了极点。 夜策冷停了下来,凝视着这辆马车,她笑了起来,微讽的朝着院内的书房道:“这便应该是骊陵君府的那辆檀香紫檀马车,想不到被你取了过来,堂堂的神都监司首也喜欢这样的俗物?” “俗物不俗物倒是没有去想,只是喜欢这木质本身的气味。” 一声平淡的声音隔着虚掩的门传出,显得有些空洞。 “不在意这形制光鲜而在意气味,这木料难得,倒也说得过去。”夜策冷缓缓转身,没有再动步,只是隔着那扇虚掩的门看着内里,看着在光线中漂浮的细细灰尘,冷淡道:“只是旁人不知道你的飞剑修为,我难道还不知道?我不想白山水死还有理由,你又是为什么?” 门内沉默了片刻,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夜策冷道:“我真的不知道。” “鸟尽弓藏。”门内又沉默了片刻,道:“只是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我自己。” “不管你是为了谁,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做。” 夜策冷抬起了头,平静而冷地说道:“我就是我,你就是你,你应该知道我不想欠你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