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我们要想什么?” 沈奕一直强忍着没有落泪,在关中,在敌人的面前落泪被认为是非常丢人和懦弱的表现,然而此刻,他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他虽被准允成为白羊洞弟子,但实则没有在白羊洞修行过,就连白羊洞经史窟都没有进过,一直伴随侍奉在薛忘虚的身侧。 所以事实上,他就是薛忘虚最后的亲传弟子,薛忘虚就是他的老师。 此时他满脑子只是想着,丁宁都还没有睁开双眼,他都还没有看老师最后一眼,现在怎么能让别人把老师带走? 他没有办法想其它的事情。 “折桂以祭老师在天之灵。” 张仪侧着头,不断落着泪看着身旁的丁宁,道:“这就是小师弟要做的事情。” 他又一次喊错了称呼。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所说的小师弟是丁宁。 沈奕有些恍惚,他在悲伤之中隐隐有些醒悟,如果不能帮丁宁做些什么,如果丁宁在岷山剑会无法胜出,那丁宁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丁宁不像你这么妇人之仁。” 就在此时,谢长胜冰冷的声音响起。 沈奕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谢长胜的身上。 谢长胜冷笑着看着他和张仪,接着说道:“宫里贵人不让他胜出,他能够胜出,便是狠狠打宫里那名贵人的脸……所以丁宁不是要祭洞主的在天之灵,而是要替洞主狠狠打宫里贵人的脸。你们应该明白,白羊洞是因为谁的意思才会被并入青藤剑院的。若是被迫并院的白羊洞的学生,最终能够在岷山剑会中胜出,天下的修行者会怎么看?” 谢长胜此言一出,就连南宫采菽和徐鹤山的背上都是涌出了一层冷汗。 “一处被宫里贵人废除的修行之地的学生,怎么能够在岷山剑会中光芒万丈的胜出?这不是说明那处修行之地极为优秀,根本不应该被废除么?” 谢长胜冷笑着看着周围这显得很孤单的几个人,语速慢了下来,“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我在这岷山剑会里就想做一件事情,就是帮丁宁胜出。” 南宫采菽的双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谢长胜的话细思起来,她的心中生出极大的恐惧。 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道:“我也一样。” 沈奕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张仪。 他并不是害怕,只是平时养成的习惯,想要听听大师兄还有什么意见。 张仪看着谢长胜,说道:“我无法代表你们的意见,但我们白羊洞师兄弟三人里面,最有希望胜出的自然是丁宁,岷山剑会强手如林,我和沈奕本来就没有多少机会胜出。” 他的模样依旧有些婆婆妈妈,说话也有些婉转,但是所有人却都明白他的意思。 “接下来第一道比试是什么?” 何朝夕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他平时也是来去匆匆,忙于修行而没有多少和人说话的时间,从见到薛忘虚和丁宁等人开始也一直保持着沉默,此时出口这一句话,却是让谢长胜骤然烦躁了起来。 “我们怎么知道接下来的比试是什么!” “只有那上面丁宁救了性命的人才会知道接下来的比试是什么。” 他烦躁而愤怒的抬着头看着视线尽头的祭天台,说了这两句,吐了口口水。 “这和扶苏没有什么关系,他根本不能决定这里的任何事情。” 谢柔低声训斥着,秀目中却是也流淌着一丝难以压制的愤怒和焦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