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也终于出现些亮光,倒映出眼前的三人。 然而只是在看清丁宁和申玄的面目的同时,这名修行者的这颗眼球便变得无比血红,眼球瞪大到了极致,布满的无数血丝好像马上要爆裂开来。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恐怖、惊骇、后悔等诸多情绪交缠在一起的神色。 不等申玄开口,这名修行者已然带着疯意,如背诵般连续发声:“我是庄永烈,原胶东人士……” 又一股淡淡的元气从申玄的身体里透出,落入这名修行者的身体。 这名修行者瞬间处于静止,就好像连情绪都被冻结在这一刻。 “你出去吧。” 申玄对着丁宁挥了挥手,直接示意丁宁可以离开。 走出这间石室,丁宁看到血一已然在外候着,此时的丁宁胸口有一股悲意,眼眶微涩,他很清楚那一间最深处的石室已经距离这里不远。 他甚至很清楚那间石室的位置,然而最悲的是,他此刻甚至不能朝那边看上一眼,甚至不能仔细去感觉一下那边多了些什么样的布置,他甚至不能让眼眶里的涩意有丝毫的显露。 他只能想着,至少如一开始的所愿,他终于进入了这个已经有不少改变的大浮水牢。 跟随着血一的脚步缓缓的走着,他心中冰冷的思索着,在原先那么多强大法阵都完好的保存下来的情形下,似乎要想迅速的进入那间最里的水牢只有一种途径。 而进入那间水牢之后,要想能够从这里再出去,似乎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必须要四名七境之上的修行者联手。 再想到申玄体内流淌出来的气息,他的目光就又沉冷了些,他确定四名还不够,至少需要五名七境之上的修行者。 然而此时放眼整个长陵,哪里有五个敢于杀入这里,违抗大秦王朝的修行者? 丁宁感到有些寒冷,他微微的缩了缩身体。 梧桐楼酒铺里那面墙上,画着的许多花朵都已然因为时间太长而黯淡。 这一面画墙里牵扯到众多的七境之上的修行者。 然而就如梁联,就如最新他添上的周家老祖……这些人,在他的计划里互相厮杀还有可能,然而又何来联手为他所用的可能。 长孙浅雪此时便正在他画的这一面墙之前。 她看不懂丁宁那些如花般的符号是什么意思,她也根本不愿意在修行之外的事情上花费丝毫的脑力。 她只是要将自己变成一柄忘却许多事情,越来越简单,但越来越强的一柄剑。 所以这面画墙虽然存在许久,但她也是第一次真正的站在这里认真的看一下。 今日对于她而言有这样的改变,是因为血一来找丁宁的话她听得很清楚,她十分清楚大浮水牢是什么样的地方。 进入那样的地方,丁宁也极有可能直接陷落其中。 她的心情不自觉的变得有些焦躁。 此时第一次真正看丁宁留下的这面画墙,她初时觉得繁复无比,心想要牢牢记住这么多恩怨也是极不容易,但很快,她如画的秀眉深深皱起,心中却泛起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异样滋味。 她隐隐的看出,那些花朵之间的阡陌,便是长陵的道路。 其中的一处青色花朵,赫然便是她此时所在的酒铺位置。 而一些灰色的花朵所在的位置,却就是牢牢监视着长陵各条平直道路动静的角楼。 这些位置一定,还有很多看上去纷杂而毫无意义的绿叶,在她的眼睛里便成为了驻军和活动的虎狼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