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皱眉对后面医女道:“我有事同姐姐说,你别像以前样在外面一直催,我又不是不知道分寸。” 医女视线望向赵鸾沅,见她点头,便应了声是。 下人等在外边安静等候,隔扇门轻轻掩上。镂雕缠枝牡丹的沉香铜炉升起袅袅烟雾,帷幔挂起,圆桌干净,窗牖底下的香几摆红珊瑚,放鹤望兰盆栽。 赵鸾沅坐在圆桌旁,腰身纤细,许致淳给她倒杯茶,又进了里屋,从屋里拿出只小小的红色玉石耳坠。 这耳坠品质极好,颜色如血般晶透,很衬赵鸾沅白皙的肌|肤,但只有一只。 “昨夜发现我的灵力对你的身子很有用,”许致淳边走边说,“回来时便突然想起我屋内有颗能存灵力的玉石,若是给你带上,你以后就算犯病,应该也不会像从前那样难受。” 赵鸾沅微微抬头,道:“送这东西又不是坏事,做什么要私下说?” “昨天医女已经说了我一顿,要是不私下找你,说不定大阁主也会来找我。”他站在她后边,漫不经心答她,上前撩开她的头发,看她玲珑的耳垂,又觉得戴上去招眼,稍有迟疑,“他要是发觉这东西,会不会真过来斥我一次?” 赵鸾沅黑长的头发搭在一边肩膀,玉颈白皙,雪软的弧度美好。她手肘靠在圆桌上,微撑着头,看他道:“当真怕大阁主?以前倒没见你怕过。” 大阁主也没那么多闲心看赵鸾沅每天戴了什么首饰。 许致淳的动作顿了顿,如实同她道:“我心中有个法子,你今天晚上可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裹被窝的作者敲门:在吗?送夜宵 第6章 一轮弯月隐入淡黑的天空中,入夜之后的天空有些寂静,灯光微微闪动,侍女安静守在屋子四处。 赵鸾沅摘了许致淳给的耳坠,放进妆奁匣中,随后去药池泡了半个时辰。 医女半跪在床榻上,帮她的床熏香药,道:“家主从前喝的那些药都不如公子的血顶用,幸好他母亲那时告诉我们公子的血不一般,要不然得受不少罪。可惜您非得半年一次,连大阁主都说可以每天都用一点。” 赵鸾沅刚出来,只随意披了件舒适的绸缎袍子,里面不着衣物,坐在罗汉床上,发角微湿,身子有淡淡的药香味,从前苍白的脸上多了分血色。 许致淳当年是被他母亲送过来的,她那时身形消瘦,一看便知灵力耗尽,命不久矣。可她没把许致淳往许家送,反而跪在赵鸾沅面前,求赵鸾沅照顾她和许家少爷的孩子。 赵鸾沅叹声道:“我欠他一家颇多,再那样对他,怕是天道不容。” 医女也没法说太多,这事她提一提可以,议论却是不太敢,只开口道:“您行事皆为赵家,祖宗自会保佑。” 赵鸾沅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对许致淳的歉疚便越发多。 “您还是早些睡吧,公子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来吵您,次次都这样,”医女收起了药熏,和上后随手放在一旁,“偏您又不制止,侍女们都怕了他。” “他那么小,黏人些正常,”赵鸾沅素手轻轻抬起,斟了杯茶水,抿了几口后,慢慢放下来,“一说就闹,倔脾气。他说深夜有事,我等不了他那样久,还是先歇着,等他过来后,让外边人过来禀报。” 赵鸾沅的阴|体纯性,一直在用灵力克制,现下才犯过病,身子正是疲倦的时候,沾枕头就能睡,熬不了太久。 医女本想说许致淳不小了,但是又心中又觉不太对,在她们这些人里,他的年纪确实是个孩子,只得闭了嘴。 她轻扶赵鸾沅回床,柔软的丝袍衬赵鸾沅雪白的肌|肤。屋内的檀木灯熄了几盏,锦被柔|软,干净的绣鞋摆在床榻下。 医女轻轻放下轻盈的幔帐,收拾好用过茶杯,轻手轻脚端下去。赵鸾沅身子越发不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她吩咐两句守在屋外的两个侍女,低声道:“若是公子过来,问他是不是有急事,如果事情不急,就让他明早再过来。” 许致淳所谓的有事,一般都小得不能再小,不是今天多吃了两口,就是发现自己长高,衣服袖子短了,这还是医女撞见的,没遇见的,也不知道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什么都能说,但赵鸾沅却没那么多精力陪他,陆家的事推了,但她明天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