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无虞有些不解。 “戚家夫人,你家三子实在不是读书的料。以往他每日在课堂上打瞌睡,学得不好也就算了,如今认真听讲,却也学得一塌糊涂。 老夫学堂里十几个学子,就属他学得最差,记东西也记不住,做的诗狗屁不通,是真的蠢笨之人!” 章无虞听到‘蠢笨’二子,眉头跳了跳。 夫子继续道:“老夫是念在当初老夫人你亲自上门的一点心意,所以也就耐下性子教了,如今喊你来只为一事,这教能教,但是出去之后不能说是老夫的学生,这种蠢笨的孩子.......” 章无虞忽的拍桌,夫子话还没说话,冷不丁被这声响唬得茶都差点撒了。 “恰好打了只蚊子。”章无虞扫了扫掌心,道:“既然我家孩子无缘受夫子教诲,我带走就是,我这人不爱计较,夫子可不要再乱说人家孩子蠢笨,其他人的爹娘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她起身,拂袖而去,出了大厅直拐平日孩子们念书的学堂,孩子们都在院子内耍着,却见人人今日都穿一样的衣裳,衣裳后还绣着着书院的名字。 拉过一孩子,章无虞温声问:“今日怎么人人都穿一样的衣裳?” “夫子今日要带我们去别的书院一起研习功课。” “那为何我家书问没有与你们一样的衣裳?” “夫子说了,戚书问功课不好,带出去丢人,不让他去,今日他一人在书院。” 孩子挣了章无虞的手,跑入学堂中。 章无虞跟了过去,却见满屋子的孩子,只有自家孩子坐在角落,着与他人不一样的衣物。 一孩子跑到戚书问身边,泼倒了他的墨,却也不道歉,笑嘻嘻的要跑,转身却撞进人怀里。 章无虞拎着那孩子的后衣领,还算冷静。 “你是哪家的娃儿?撞翻了我家儿子的墨水,为何不道歉?”他又看向戚书问:“他撞倒你的墨水,为何不吭气?” 戚书问道:“夫子说,我功课不好,平日要多礼让功课好的。” 章无虞松了手,看着那孩子一溜烟的跑回座位,恰好夫子带着戒尺走进屋内。 “儿子,为娘不识字,以往以为来了书院,夫子懂得总比我多些,如今看来也不是这样,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她走到那孩子桌前,掀翻了墨盒,一屋子的人怔怔的看着。 章无虞嫣然一笑,步步走上,按着夫子的讲桌,也给掀了,豪笔砚台掉了满地。 “狗屁夫子,书问,咱们回家。” 马车上,戚书问如霜打的茄子,恹恹的。 “娘,我是真的学不好,夫子说的东西听不懂,儿子已经很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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