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阮思娴像一只撬不开嘴的闷葫芦,这个话题也没继续下去,两人聊到最近的假期,阮思娴说她想去周边玩儿,司小珍却要去一趟临城。 “我大学校庆,大家顺便搞个同学会,我得去一趟。” 说到大学,阮思娴想起昨天宣传部的一个同事还问她参不参加这次的招生宣讲,理由跟傅明予说的一样,有女飞行员参加才会吸引更多的女生。 阮思娴倒是有时间,只是觉得休假不想去干别的,就想在家里待着,于是拒绝了。 然而事情的转折,源自第二天的飞行任务。 飞行部又给阮思娴排了教员带飞。 阮思娴和教员有说有笑地上了飞机,等客人都上来了,乘务组相应关闭舱门。 这时,阮思娴的耳麦里突然响起机务的声音,她脸色一变。 跟教员对了下眼神,两人立刻让乘务组打开舱门下了飞机。。 机翼旁边,几个机务分散开来,弯着腰四处寻找着什么。 其中一个机务摊开手心,里面放着两枚硬币。 阮思娴差点没当场晕厥。 现代科学社会了,是哪个撒币在这里撒币?! 就在刚刚,机务检查情况的时候,在这架飞机的下面发现了两枚硬币,所有人顿时如临大敌,开始仔细搜查。 这种情况以及不是第一次遇到,大家都很头疼。 通知乘务组广播询问后,没人承认。 于是机组一边寻找还有没有其他的硬币,一边调出监控。 录像显示,一个中年男性乘客在进入客舱前,趁着安全员和乘务员不注意,朝着机身拋了几枚硬币。 由于监控录像看不清具体撒了几枚硬币,乘务组把那位乘客叫了出来。 中年男人穿得人模人样的,还戴着个大墨镜,人出来了也不愿意摘下来。 他承认硬币是他拋的,一共拋了四个。 教员直接在一旁气笑,话都不想说。 阮思娴感觉头顶冒着烟儿,鼻子里呼出的大概也是白烟儿。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您为什么要拋硬币?” 墨镜男丝毫没有愧疚心,理直气壮地说:“祈福。” 阮思娴就知道是他妈的弱智理由。 “您祈什么福呢?是安检让您不满意了还是您觉得这个停机坪看起来像锦鲤池?” 谁都听得出来阮思娴的语气已经极力隐忍着怒意,而墨镜男浑然不觉,原地磨叽了几秒,转头跟身后的安全员说:“主要是吧……我刚刚在廊桥上看见是个女司机,我不放心啊,女司机多坑啊。” “……” 神他妈女司机。 大概是气到极致,阮思娴反而异常平静,一句话都没说,跟安全员挥了挥手。 安全员立刻报了警,墨镜男瞬间就嚷嚷起来了:“这咋还报警?!我怎么了我?你们干什么啊?” 一个机务朝他冷笑:“您不仅要进局子,要是发动机得拆下来检查,你就等着赔款吧,也不多,几万块而已。” 说完,安全员直接把他架了出去,墨镜男的嚷嚷声渐渐消失在廊桥里。 剩下的两个硬币没在地面上找到,机务用摄像探头伸到飞机发动机内才看到。 但是由于位置太靠内,还真是只能拆除发动机的部分零件进行操作。 连机务都没忍住骂脏话:“操,今天又要连夜加班。” 这趟航班自然要取消。 乘客们怨声载道地下飞机的时候,傅明予也来了。 他绕机看了一圈,最后站到发动机前,眉头紧蹙着。 机务跟他说了具体情况后,他拿摄像探头看了眼,阮思娴也俯身过去看。 两人靠得极近,阮思娴没注意其实她只要动一下,脸颊就会蹭到傅明予的下巴。 “你说九年义务教育是不是没普及好啊?”阮思娴看见那两个硬币的影像,想象着发动机启动后被损坏的模样,感觉心口都在疼,“这要是起飞了得多惨烈啊。” 傅明予慢慢移动探头的位置,低声道:“你还挺心疼。” 阮思娴:“废话,我能不心疼吗?” 傅明予轻笑:“你家的飞机吗你就心疼。” 阮思娴:“……你是etc吗这么会自动抬杠?” 傅明予没说话,收了探头的同时食指敲了敲阮思娴的头。 “航班取消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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