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挺好。 阮思娴想,他可终于消停下来了。 出了世航大门,阮思娴打了个车,途径一家熟悉的花店,让司机停了会儿。 她下车走到花店门口,老板立即迎出来:“买花吗?” “给我绑一束百合。”阮思娴说,“要开得好点的啊。” “我们的花都是开得好的。” 店里有装饰好的百合,老板挑了一束给阮思娴,“一百五十八,收你一百五吧。” “行,谢谢老板啊。” 拿着花上了车,司机回头问了句,“去看故人?” 阮思娴闭着眼睛“嗯”了声。 车慢慢开向郊区。 山路崎岖,司机开得慢,晃了近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阮思娴下车后,轻车熟路地进了墓园,找到了那一座墓地。 其实刚刚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她就看见碑前放着一束花,走近一看,果然是一束新鲜的百合。 阮思娴弯腰把那束花捡起来,丢到碑后。 花落地的那一瞬间,散落了几朵摊在地上。 阮思娴看着那花,叹了口气,又捡起来重新放回碑前,然后把自己买的花也放到旁边。 她从包里拿了一张报纸铺在地上,盘腿坐上去,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了许久。 照片上男人淡淡地笑着,眼神温柔,五官俊秀,和阮思娴一样有着狭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就连唇角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阮思娴坐了好一会儿才从包里拿了个小盒子出来捧在手心。 “爸,这是我的肩章。” 她打开盒子,放到碑前。 “现在三道杠,再过两年就四道杠了。” 说了两句,不知道说什么,阮思娴又沉默下来。 好几分钟后她才又开口:“太可惜了,你没坐过飞机,要是多坚持几年吧,说不定还坐我开的飞机,带你出国转转。” 烈日当空,连风都是热的,可是在这空寂的墓园里,却始终有一股清冷的感觉。 阮思娴垂着头坐了许久,几片叶子落在她脚边。 她捡起来捏了捏,又说:“爸,你别看飞机那么大一架,上了天也就跟这叶子差不多。你不知道,上个星期有一次返航,差点碰到积雨云,幸好机长厉害,成功绕行了,但还是差点没把我吓死,那玩意儿太恐怖了。” 风吹动杂草,发出“沙沙”的声音。 阮思娴的声线变得有些沙哑,“还有这几天晚上风特别大,窗户外面吹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