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 等老大夫离开后,众人望着层层帷帐掩盖后的内室,眉心的焦虑再也遮掩不住。 他们已经听说了宫里发生的事,但内里具体的内情还得等侯爷醒来后再说。 袁如茹自刚刚听到事情的大概经过就一直处于懵逼茫然的状态,此时茫茫然跟着众人一块来到爹娘的院子里,脑子仍旧没转过来。 见众人面上掩不住的担忧之色,她才恍恍然从懵逼状态恢复到了半懵逼状态。 这一切,都是梦吧? 转过头,恰好看见陈以凝冷冷淡淡,与整个家族都格格不入的神情,心头的震惊茫然不甘嫉妒一下子全然化作愤怒喷了出来。 “陈以凝!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现在开心了吧?” 陈以凝转过头,冷冷淡淡地看她。 宁远侯夫人眉心微拧,不满地走过来,骂她,“你父亲在休养生息,吵吵闹闹做什么?” 袁如茹指着陈以凝,告状,“娘,家里猛然遭受如此大难,她不仅不跟着一块担忧心急,反倒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如此不德不孝之人,依女儿看,就该好好打一顿,然后丢祠堂里任她自生自灭。” 宁远侯夫人看向一旁静立的陈以凝,脸色不由渐渐阴沉。 “大……” “大媳!” 宁远侯夫人顿住,扭头,不知什么时候,老夫人走了出来,她恭敬地应一声,上前搀住了老夫人的胳膊。 老夫人沉沉看了陈以凝一眼,倏忽开口:“家里小辈一向由你亲自教养,茹姐儿更是在你膝下长大,你便是这么教她不敬重大嫂?” 宁远侯夫人一惊,撤回手掌,恭敬立好,“儿媳,儿媳……” “还有茹姐儿,这么多年家里一直教你读书明礼,你便是这么读书,这么明礼的?” 袁如茹满目震惊,不解,唇/瓣微颤,“祖,祖母,我,我……” 老夫人平静吩咐道:“来人,将小姐压到祠堂,跪上一/夜。” 眼角瞥见宁远侯夫人脸色一白,蠢蠢欲动,她眼神蓦然一沉,压低嗓音,“谁也不许求情,不然一块跟着跪去!” 宁远侯夫人顿住,半晌,她脸色苍白地别过了头。 袁如茹不敢置信地被押走了,徒留下后头一派压抑的沉寂。 老夫人转向陈以凝,沉沉的脸色缓和几许,“孙媳儿,听闻琳姐儿前些日子病了,你不必在这里候着了,先回去照顾琳姐儿吧。” 又对身旁嬷嬷道:“从我库房里取来那只五百年的人参,给琳姐儿送过去。” 陈以凝没有推辞,“谢过祖母,那孙媳就先告辞了。” 回来的路上,怕周围隔墙有耳,双雯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和狂喜之情,直到回了自个院子,里里外外在自家夫人把持下绝不会外泄消息之处,她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双眼通红道:“姑娘,咱们二小姐身份稳了。” 她激动得连陈以凝闺中的称号都唤出来了。 陈以凝呆呆坐下,呆呆地望着前方,视线空落落的没一处聚焦,整个人心思似乎飘乎乎地飘到了远空,飘出了这个满身桎梏的牢笼,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少时,同二妹一起生活在府里,畅想未来繁华似锦的年华。 不知过了多久,神思尚未回归,身体却已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两行清泪缓缓滑落,平静的唇/瓣陡然颤抖起来,抖动越来越剧烈,频繁,倏忽,她一把抱住身前的双雯,无声痛哭。 双雯哽咽着回抱住自家姑娘,像是不断安慰又不断肯定地呢喃道:“姑娘,别哭,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只要二姑娘不倒,咱们陈家就还有希望,只要陈家有希望,咱们身后就永远有支撑。” 胡乱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她傻笑出来,“姑娘,您瞧,宫里头刚传出来消息,这府里头对待咱们立马就不一样了,那袁如茹往日何曾嚣张跋扈,如今不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