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周密护卫,任婉如竟然在闹市走丢,简直匪夷所思。 事发地点在一家名为“杨记布庄”的制衣店,附近街面上的行人已经被强行疏散,四名护卫、健妇,过半横尸店中,另有两人死在后院。死于店中的人都是被一击毙命,后面两人则死状凄惨,令人不忍多看。店里已是人去店空。 临近的军情处巡视人员已先一步赶到,见到第五姑娘面若寒霜进门来,忙满头大汗跑过来汇报情况,“夫人进店后,赵队正起前还能看到店主在为夫人介绍布料。之后不久接到护卫警讯,在他们冲进店时,立即受到店员截杀。他们追出后院时,护卫已经死绝,对方的踪影也很模糊……赵队正已经带人去追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赵队正就是在暗处照料任婉如周全的军情处精锐领队,黄勇雄就隶属赵队正,以上这些情况,他在来时的路上已经跟第五姑娘说过了。也是在赵队正追出去的时候,他奉命回去向第五姑娘汇报情况。 第五一言不发,撩起裙摆蹲下身一一检视了护卫、健妇的伤口,又翻看了拦截赵队正时被杀的店员,眉头越锁越紧。 “安排在妇人身边的护卫,都是好手中的好手,但是现在,八名护卫转瞬间被杀,甚至都没有撑到赵队正赶过来……”第五沉吟着在店中四处走动、观察、翻动各种器物。 “若是在街面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应对不及——”黄勇雄猛然叫出声,“这是一起有蓄谋的绑架!” 第五姑娘愤然转身,一脚将黄勇雄踹飞出去,撞倒了几排布料架子,“别跟我说这种显而易见的废话!” 其他军情处锐士面色都不自然,低着头不敢再随意说话。 第五姑娘小巧的鼻子忽然抽了抽,使劲嗅了几口,朝黄勇雄走过去,将卷缩在地上吐血的对方一把丢开,弓着身子在他身后左顾右看。 不时,第五姑娘手中出现一个袖珍香炉。将香炉凑到鼻前闻了闻,第五两条眉毛随即拧到一起。 放下香炉,她重新回到店门口。 店外,任婉如出门乘坐的马车还被栓得好好的。 先一步赶来的那位军情处巡视人员,好奇的拿起香炉嗅了嗅,思索片刻,将香炉打开,见到里面的“香料”,大惊失色,望着第五姑娘失声道:“这是迷香,能让人疲软无力的迷香!怪不得夫人的护卫,会在须臾间被残杀殆尽!” 再度回到店中,第五姑娘没去理会说话的人,将已经生不如死的黄勇雄从地上提起来,盯着他,语气冰冷的像是要杀人,“夫人在来东市之前,去了哪里,都见了些什么人?” “户曹李威大人的夫人,邀了夫人今日去赏画。之后夫人再没见别人,直接来了这里……” …… 两刻之后,第五姑娘带着百名军情处锐士,站在了户曹官员李威的宅子门前。 “包围这里,一个人都不许放过。来人,撞门!”第五姑娘阴沉着脸,竟是连叫门的意思都没有。 自打有身孕后,任婉如平日里深居简出,只与幽州寥寥几名年岁相仿的“官太太”有来往。第五姑娘心想,如今幽州军在外征战,战事正紧,任婉如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要是李从璟出征归来,任婉如却不见了,她实在无法想象那个场景。 “哎哎,尔等作甚!疯了吗你们,你们可知这是谁的家?我……”军情处破门之后,宅子里立即有仆役跑出来,对着军情处就开始叫骂,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军情处锐士用刀鞘拍在脑门上抽晕。 “李威,出来!”第五姑娘踏进门庭,宅子并不大,只不过三进而已,数十名军情处锐士,气势汹汹涌向各院厢房,见人也不问缘由,喝令对方抱头蹲下,稍有反抗,无不是被刀鞘抽晕。 不多时,李威和他夫人、儿女就被揪出来。 见到第五姑娘,李威佯作硬气地叫道:“尔等何人,哪个司的?光天化日之下,携带刀兵闯入朝廷命官私宅,本官何罪,尔等公文何在?如若没有,本官定叫你们知晓厉害!” “闭嘴!”第五姑娘甩手一脚踹在李威肚皮上,立即让对方停止了叫唤,她冷笑一声,上前蹲在李威面前,“你嚷嚷什么,现今幽州哪个司有头脸的官员,不识军情处?你明知故问,是想掩饰什么?我倒想问问,今日又非休沐,你为何不去当值,而是卷缩在家?你方才叫声中气十足,就不用说身体不好这种借口了。” “我夫人……” 李威刚想说话,就被第五姑娘抓住头发,拿着脑袋往地上撞下去,“关你夫人屁事!” “住手,你们住手!你们凭什么打人,你们不要打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