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不过是红花麝香那些药, 不仅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避孕效果,更会给女子的身体带来极大的伤害。 生子是一道险关,避子更是得不偿失,程彦看着面前清隽无俦少年,心中犯起了难。 要不与李斯年商量一下,只结婚,不行房? 可转念一想,李斯年是这个时代的人,他生活在女子十五而许嫁的时代,在他的认知里,她现在的年龄,是可以嫁人生子的。 再说了,李斯年比她大上两岁,现在正是少年人血气方刚的时候,怎会放着新婚娇妻独守空房?自己去书房睡? 更何况,李斯年看似温润平和,实际上是个颇为敏感偏激的性格,他一直觉得,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明朗,若她在这个时候再提出与他只结婚不行房的事情来,只会让他觉得,她对他,并无半点真心,嫁给他,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李斯年性子偏激,容易剑走偏锋,若一朝认定这个事实,依着他的脾气,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暴怒中的李斯年,比一百个李承璋薛妃和谢诗蕴还要难对付。 想到这,程彦心中直埋怨自己在婚前没有与李斯年说清楚。 李斯年性子虽然敏感,但并非不讲道理之人,若是婚前与他讲明白,他多半会体谅她的不易,不会强行与她行房,可现在,她与李斯年已经拜过天地进入洞房,马上要进入到成婚的最后一道程序了,她现在让李斯年守身如玉不碰她,怕不是觉得自己的命太长。 ——自她与李斯年挑明关系,成为情侣之后,李斯年便待她极为温柔体贴,可这些温柔体贴,并不能掩盖李斯年手段狠辣杀人无数的事情。 他骨子里,仍是那个睚眦必报惹我者死的谪仙面容修罗心的李斯年。 程彦脑袋里乱哄哄的,只觉得自己做事没考量,被大婚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竟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向李斯年说。 心中烦闷不安,程彦面上便带了几分出来,长长的睫毛敛着眼睑,和着烛火,在眼底投下淡淡阴影。 李斯年眉头微动,手指捏着程彦的下巴,慢慢抬起她的脸,问道:“怎么了?” 程彦抬眼看了看李斯年。 她能相信面前的这个少年吗? 仔细想想,李斯年的确是喜欢她的,若不喜欢,也不会帮了她这么多,被她潜移默化慢慢改了三观。 可是这种喜欢,能接受违背这个时代认知的只结婚不行房的事情吗? 程彦心中颇为没底。 可转念一想,若真的是喜欢,便是灵魂深处的喜欢,而不是皮相与肉/欲。 李斯年,大抵是能接受她说的是吧? 程彦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李斯年,小小声道:“我今年才十五岁。” 李斯年眉头轻动,眼底浮现一抹笑意,道:“嗯,正当韶华,倾城国色。” 红烛高燃,在他眼底跳跃着,闪着光,越发显得他眼底的温柔实在缱绻,让程彦忍不住想试一试恃宠而骄。 她突然很想知道,李斯年究竟能为她做到哪种地步。 心中的忐忑,变得有些跃跃欲试,脑海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叫嚣着,说他喜欢你,无论你提出什么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要求,他都会心甘情愿接受。 他长了一颗做事狠绝的修罗心,可他也生了一张对你万般柔情的谪仙面容。 他是爱你的。 爱你的灵魂,爱你的小缺点,他不会因为你不愿意与他行房,便离你而去。 你在他心中,是那么那么重要。 为什么不去试一试,他究竟有多喜欢你? 这个念头在程彦脑海一遍又一遍响起,像是在催促着什么一般。 程彦抿了抿唇,眨了眨眼,手指从李斯年嘴角移开,轻轻握着他的衣襟,道:“我觉得,我还小。” 她很想知道,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的声音,是不是真的。 程彦道:“你懂医术,当明白我这个年龄,不适合行房,更不适合怀胎生子。” j 火光摇曳着,程彦的声音很轻,她确信着李斯年对她的喜欢,却又怀疑着李斯年对她的喜欢。 或许这就是感情。 自信着,又自卑着,非要那人亲口说了喜欢,躁动不安的心才会安定下来。 程彦此时便是这种心情。 李斯年眉梢轻挑,面上仍是刚才的浅浅笑意,可那笑意里,有着程彦看不出来的神色。 “所以呢?” 李斯年声线平静,手指却轻轻捏了一下程彦的下巴,还不安分地,用指腹摩挲着她的嘴角,仿佛下一个动作,便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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