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便传来了禁卫军夜闯李承璋的府邸,带走了谢诗蕴的事情。 谢诗蕴被看押得极严,消息根本传不出来,但她一点也不担心害怕,她知道,程彦那么喜欢李斯年,她手中捏着李斯年的性命,程彦必然会想办法救她。 面对禁卫军的拷问,谢诗蕴只说冤枉,如此过了几日,她等来了程彦。 牢里的卫士尽数退下,程彦摘了兜帽,谢诗蕴看了她一眼,便笑了起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我死。” 程彦淡淡地看着谢诗蕴。 她与谢诗蕴将近一年没有见面了,谢诗蕴还是如往常一样,清瘦可怜的模样,行动之间,弱柳扶风般惹人怜爱,眼睛里蕴着水光,能无端软了人的心肠,只是那水光里,似乎比以前多了些什么。 仔细想想,大抵是不择手段的算计吧——多年前,她与谢诗蕴还未见面的时候,谢诗蕴便已经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将她看做踏板,让自己跻身于华京城的贵女圈子中。 这个阴谋被她识破后,谢诗蕴又将主意打到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身上,导致她与李承璋彻底决裂,再也容不下彼此。 程彦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生而为人,有上进心是好事,可这种踩着旁人往上爬的上进心,委实令人不齿。 “我的确舍不得你死。” 程彦拂了拂鬂间的发,随手从发间摘下一支描银钗子,在手中把玩着,道:“不过,想来你也不舍得你的母亲出什么意外吧?” 这支钗子是程明素的。 谢诗蕴用李斯年来威胁她,她便只好投桃报李,用程明素来威胁谢诗蕴了。 烛火昏黄,映照在银钗上,谢诗蕴微怔,随后又恢复了镇定,道:“我的母亲,可是你的亲姑姑。” “这位姑姑,委实待我不薄。” 程彦淡淡道:“似这种给我父亲塞小妾,害我父母亲分居两地,打我未婚夫主意的姑姑,不要也罢。” 谢诗蕴抿了抿唇,道:“耍嘴皮子,我从来比不得你。”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哪怕她手里捏着李斯年的命,她在口舌上也占不了程彦的便宜。 不过于她二人来讲,口舌之争从来无用,能握在手里的,才是最实在的。 谢诗蕴温柔笑道:“你尽可对我母亲下手,大不了,我让李斯年下去陪她。” 程彦把玩着银钗的手指微顿,抬头去看谢诗蕴。 谢诗蕴笑眼弯弯,声音却如毒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程彦,你放弃吧,你狠不过我的。” 程彦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她走到这一步,心中早就没有任何牵挂了,更何况,她笃定程彦顾忌李斯年的性命,不敢对她母亲下手。 “程彦,你心中的牵挂太多,弱点也暴露得多,只要我捏住了李斯年,你便什么都不敢做,不是么?” 谢诗蕴坐在程彦面前,从她手中拿过银钗,簪在自己有些散乱的鬓发上,面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道:“程彦,任你是天家翁主又如何?你不一样败在我手里了?” 自她第一次见到程彦,她便在程彦面前一败涂地,从无一次占了上风。 这一次,她终于捏住了程彦的命脉,让程彦不得不对她低头,甚至为她所用。 谢诗蕴笑了笑,一扫往日被程彦压制得死死的怨气。 程彦挑眉,淡淡道:“你想如何?” 谢诗蕴道:“薛妃设局害我,我要你帮我讨个公道,以及,我要承璋继承天子之位。” “这倒不难。” 程彦道:“我帮你便是,但李斯年的身体撑不了几日,你需要把解药先给我。” 谢诗蕴眸光轻闪。 无论是薛妃的陷害,还是帮助李承璋为帝,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程彦竟然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其中莫不是有诈? 她与程彦相识多年,在程彦身上栽了无数个跟头,太了解程彦的手段了——无论什么时候,程彦都能绝地翻盘,哪怕她此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