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李斯年也能一样。 可李斯年的生活环境到底与她不同,李斯年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极度敏感多疑,想要打开他的心理防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不容易,但她不会放弃。 天色越来越晚,程彦与李斯年各自回屋休息。 明日要审问林昌,那可是个体力活,她要把精神养得足足的,审问完林昌,还能去外面打听一下,看暗卫们散步杨奇文的消息散步得如何了。 大夏朝并非天天都有早朝,逢五逢九才有大朝会,平日里的奏折,先由九卿审核,审核完毕后,交于三公定夺,三公决断不了的事情,才会交到天子手里,逢五逢九的朝会时,天子会将那些事情拿出来,与三公九卿再度商议。 杨奇文逼迫大长秋敛财的事情,只需要赶在下个月五号之前彻底爆发出来便可以。 想到那一日杨奇文会被言官们骂得狗血淋头,程彦便觉得干劲十足。 月色皎皎,洒在窗台,程彦翻了一个身,怀着对杨奇文的期待,陷入了梦想。 程彦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还是小时候,李斯年也小小的,她贸然闯入他的竹林,吃他的茶,玩他养的仙鹤,还折了他的竹子。 李斯年安静端坐在轮椅上,对她越轨的行动一言不发,她以为他生气了,便丢了刚折的竹子,拍拍手,来到他身边,身体微微前倾,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程彦搅着手帕,莫名的心虚。 李斯年不说话,她便又道:“那下次我给你带我的点心好不好?还有我的茶,我的玩具,都给你,我很大度的。” 那日的阳光似乎很好,李斯年一身积冰色的衣裳,抬眸看着她,眼底像聚了一池春水般。 李斯年轻轻摇头:“没有生气。” “你是第一个来找我玩的人。” 他的声音太轻,像是羽毛拂过心口,听得她心口都跟着颤了起来。 “你一直一个人吗?” “会不会很寂寞?” “那我以后经常来找你,好不好?” 那日她似乎说了很多话,最后一句话,是“我下次过来,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不好?” 李斯年似乎说了是,又似乎没有说,梦境太过朦胧清浅,让她的记忆都跟着出了偏差。 次日清晨,程彦醒来,想起自己做的梦,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梦委实奇怪。 她第一次见李斯年,是在十二岁,在此之前,她与李斯年并无任何接触。 或许是这段时间她与李斯年交往过密,才会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到了李斯年小时候的模样。 说起来,李斯年小时候如现在一般好看,不,比现在更可爱,粉雕玉琢,如瓷娃娃一般,只需瞧上一眼,便能软了心肠,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美好之物尽捧在他面前。 想到这,她便有些明白那些觊觎李斯年美貌,想要将他当面首娈童的人的心理了。 太过美好的东西,会让人向把他捧在掌心,可那等心理阴暗的,还想将这天下至洁至美的东西打碎,拖在最阴暗肮脏的角落,看他潋滟的眸光沉沦浮沉,无助脆弱地看着自己,任自己为所欲为。 想到那个画面,程彦敲了一下自己额头——对李斯年起过这种念头的人,无不死状凄惨,她若想多活两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