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扯出,随即口吻冰冷道:“你少做梦了。” 她缓缓起身,看着云娇的目光颇是嫌恶。 “我当初之所以放你一条生路,并不是因为我有恻隐之心,我只是想要证明,你云娇这辈子都是阴沟里的老鼠,至今,可曾有人准许你碰到黛黛一根头发?” 一个想将她女儿置于死地,取代她的女儿,甚至想要踩着她女儿尸体上位的女子,牧虞怎会不厌恶。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该有点自知之明才是。” 云娇的表情一点一点地崩溃。 她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才看向牧虞道:“还不是你们逼我的……” 她说着竟也不再装作无辜的样子,只捡起地上的匕首朝牧虞刺去。 长谷目光微凛,抬脚便将她踹倒。 庵里打杂的两个粗妇忙上前去一左一右地将云娇按住。 静云师太心有余悸道:“夫人认识这女子?” 牧虞道:“一个心思歹毒的女子罢了……” “你杀了我吧……”云娇打断了她的话。 牧虞冷眼看向她道:“我为何要脏了我的手,报官岂不是更好?” “你……”云娇浑身哆嗦。 要她在那阴暗肮脏满是蟑螂老鼠的牢里度过余生,与折磨她又有什么区别。 她想到这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狠狠地将那两个粗妇挣脱,众人惊呼,她却捡起了匕首反手刺入自己心口。 牧虞眼中掠过一丝讶色。 她倒不是被云娇自尽的举动所吓到,而是惊讶于云娇这样的人,怎么舍得去死。 云娇却吃力地挤出笑来,“你以为你们这样就赢了?我才不会死,就算这一世不成功,我也还有下一世,下下世,我可以重生……重生到过去,到时候……” 她的声音愈发得弱,所有的意识被疼痛所取代,竟让她再看不清任何东西。 云娇不明白那些不幸的事情为什么总让她一个人承受。 分明最努力的人是她,可老天却选择让云黛那种没脑子的女子顺遂一生。 那也没什么要紧…… 待她重生之后,她定然还是会有机会反败为胜。 庵里的尼姑鲜少见到这种场景,都吓得念着心经。 牧虞冷淡地看着云娇断气,却也没有了心思求符。 她也实在不能明白,为什么总有人想要去抢夺一些属于别人的东西。 云娇她有自己的母亲,焦氏疼爱她的程度,不亚于牧虞疼爱云黛的程度。 她不要自己的母亲,却要抢别人的母亲,单这点看来,牧虞便对她厌恶到了极致。 皇宫里头,云黛与叶清隽重修于好,日子也正是顺遂。 云黛知晓了慕太妃去世,心里却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私下里也曾问过叶清隽,叶清隽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那些事情都告诉了她。 云黛颇是感慨道:“她竟是被冻死在冰库里的……” 她忽然便想起慕太妃身上一直都是凉凉的。 青翡还曾提及对方身上有一种怪疾,还是种奇怪的寒症。 如今想来,慕太妃不仅不怕她姐姐的尸体,反而还总接近,接近到身上都长了冻疮的地步…… “那慕太妃对您母妃是不是……” 叶清隽看向她,问道:“什么?” 云黛摇了摇头,也没说出什么来。 至于慕太妃真正的心思,还是随着她一道入土为安得好。 过了初八,云黛顺利的完成了封后大典,收下了皇后的金印与宝册,叶清隽心底一颗大石才缓缓落地。 只是他唯恐云黛起了疑,是以也做足了戏,总刻意拐着一条腿。 每每云黛问他时,他都露出几分隐忍的表情来,假装还能忍耐的模样。 初时他还觉得有些心虚,到了后来,云黛心疼他,待他又更是体贴入骨,竟叫他觉得多瘸几天也没什么要紧。 这天晚上,云黛心情极好,还背着他偷偷喝了不少甜果酒。 云黛醉得很,可却仍是没有睡意,若不开口,倒和平时没甚两样。 叶清隽沉着脸从净室里出来,往床榻边上走去,正想着怎么训她,却见她指着他的腿娇声道:“您拐错了腿呢……” 叶清隽上榻的动作微微一僵。 云黛杏眸透出几分茫然,思绪缓了半拍,才慢吞吞说道:“您分明说过不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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