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封江南来的信交与我们,我们的人便按照信上的地址寻摸过去,岂料一到了那里便遭到了埋伏。” “家主派去的四位皆是习武多年的高手,却对上了埋伏在那里的十几人,对方出招狠绝,显然是要将要去那里的人置于死地。” 他每说一个字,云黛的脸色都隐隐有些不好。 她将他的话在心里过了几遍,都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若是你去了江南,如今怕也只是具冰冷的尸体了。”叶清隽口吻凉薄地讲出了事实。 他派去的人尚且如此,就莫要说她这嫩豆腐一样的身体,怕是捏碎她也不过是两根手指的事情。 云黛小脸顿时一白。 这事情听来便极是玄幻,土生土长的云黛哪里能想象得到那些刀光血影的画面。 “婶婶怎会这般待我……”她看着叶清隽,眼中是迷惘,也是不情愿相信。 毕竟婶婶疼她养她十几年,若真不喜欢她,哪怕不喜欢到想要除掉她的地步,那在她小时候岂不是有更多的机会,且更好下手? 莫说她不是婶婶亲生的孩子,便是旁人家亲生的孩子都有卖了换钱的,婶婶何至于这般周折? 这种疑惑不仅她有,叶清隽也有。 然而他奇怪的点是在于云黛究竟是挡了旁人的什么道,以至于对方为了她废了这般大的功夫,为的就是要她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见她活着是个多大的威胁。 可是就凭她,又能威胁到什么? 云黛当下不能立刻接受尚可以理解。 毕竟那是如父母亲一般一把屎一把尿将她拉扯大的婶婶,忽然埋伏了杀手要弄死她,换做任何一个人未必会信。 “只是你那婶婶也并未去江南,前不久我才查到她与你那堂姐是来了京城。”叶清隽又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她。 云黛脑子里乱哄哄的,这会儿正是六神无主,“您能帮我找到婶婶么,我想当面问一问……” “我自然可以帮你……”叶清隽道。 云黛顿时一喜:“真的么?” 叶清隽却意味不明道:“……自然也是看你的表现了。” 他可是对她那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了,这般轻易地答应了她,岂不要叫她尾巴翘上天去了。 云黛似也知晓他的想法,面上顿时微赧。 除了这桩事情,他们尚有旁的事情商议,云黛借着回避之故,这才得了解脱,出了屋去。 外头丫鬟见她出来,便领着她去安置。 屋里头青衣却是欲言又止。 “你有话直说。”叶清隽道。 “云姨娘的婶母来京城这一路上行踪皆是有迹可循,可一入了京城之后,便消失地无影无踪,这绝非是寻常人可以做得到的。”青衣说道。 叶清隽交代道:“京里关系错综复杂,不可急进。” 他当日亲眼瞧见云黛与她那堂姐在一条船上,这个小傻子分明是被她堂姐绊下船去的。 她却无知无觉,仍像个未断奶的雏燕儿整日里心心念念地要找婶婶。 半日光景一晃而过。 晚上叶清隽歇下前,却有丫鬟送了个锦盒过来。 那丫鬟低眉顺眼说:“这锦盒是云姑娘让奴婢送来的。” 叶清隽眼皮子跳了跳,倒是难得见她主动对他做过些什么。 她倒也不是不会讨好,譬如上回给他做了双鞋子本就不错,只是她半点也不懂得修饰,急于索要奖励的模样完全是副小人嘴脸,叫人也看不下眼。 他一手接着锦盒,挥退了丫鬟,将那锦盒打开,却瞧见里头躺着一片薄布儿。 他伸出食指将那东西挑起,待那东西暴露了全貌,顿时又招来他一声冷笑。 为了息事宁人,她倒是也肯牺牲。 这是一片浅杏色的抹胸,抹胸背面有个夹层缝儿,缝里却塞了几片银票。 若不是知道她没那个脑子,他怕是都要以为她突然开了窍,懂得拿贴身的衣物来撩拨旁人。 叶清隽将那几张银票拿出来,竟足足有六张,比他预计的还要多出一张来。 可见他也是真真低估了她。 他将那抹胸拿得近了些,便有一股汗味混着奶香扑入鼻息。 她为了护着银票,赶路的这些日子,恐怕是一次也没换过了…… 这厢云黛战战兢兢地托丫鬟送去了东西,却始终没得到家主的任何动静。 云黛心思忐忑地睡去,第二日早起来,又特意抢了丫鬟的活过去,想要伺候叶清隽洗漱,在他面前也还能有机会卖个好。 只是她进了屋去,便在床前看到一个可疑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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