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升高中的第一次运动会,大家给个面子,随便报一下。重在参与,随便玩玩走个过场就好了,倒数第一也不要紧。” 宋喻没有兴趣,毕竟期中考要到了,他要认真复习,继续维持自己的学霸人设。 但报名表传下来的时候,体育委员就认准了他一样,屁颠屁颠赶走他前面的同学,热情似火邀请他参加:“喻哥喻哥,运动会报个名呗。” 宋喻拿着笔,拒绝:“不去。我要复习,冲刺期中考。” 体育委员不甘心:“喻哥,你打架那么厉害,肯定运动也不差,别浪费那么好的天赋啊,咱为班争光吗不好吗。” 宋喻啧了声:“我考个年级第一,难道不是为班争光?” “……” “喻哥……” 体育委员可怜兮兮。 当然,宋喻就是嘴硬心软,经不住体育委员那么一个壮汉,委屈巴巴缠了他一个课间的视线,还是瞎签了一个名,报了个长跑。 他向来是答应了什么事,就会放在心上去努力。 报了名后,也没闲着,放学下课后会在操场上跑几圈。 一个人跑步没意思,当然是拉着谢绥一起。 时间久了,基本上每次放学的点,都会有一群女生在体育看台上围观嬉笑,顺便拍照。男生们觉得这是个在妹子面前展现自我、脱单的好时机,于是过来打球的也变多了。 连续一周,操场热闹得不行。 夕阳落在教学楼后,晚霞染红天空,草坪上一群少年在踢足球,口哨声呐喊声不断,青春洋溢,朝气蓬勃。 外围的跑道上。 宋喻跑了十圈,有些累了,开始走路。 汗水微微打湿少年的黑发,白皙的脸庞运动过后有点红,宋喻平息喘息,开始跟谢绥吐槽最近的事。 “怎么一到考试,就有一堆麻烦事过来。运动会,还有辩论赛,奚博文参加了这个辩论社,疯狂想要拉我入伙,好像每年都有这么个传统,这个月和城南二中的人比赛。奚博文说我那么能杠,一定是种子选手。我觉得他在找死。” 谢绥陪他走着,笑问:“你没答应?” 宋喻:“那肯定是不能答应,你知道他们这次的论题是什么吗?——论内在的精神重要还是外在的财富重要?景城一中选的是财富重要,这论题简直就是在针对我。毕竟我视金钱为粪土,这年纪轻轻、没出学校就有了亿万家产,还不靠父母。” 谢绥忍笑:“靠的是自己做梦吗?” 宋喻愣了下,笑起来,唇角下陷两个浅浅的窝:“你怎么那么聪明,也差不多,靠我自己瞎编。” 宋喻继续说着辩论赛的事:“这一年的辩论赛题目是真的无聊,远没有去年的有挑战性,你知道去年的是什么吗。” 谢绥装作很感兴趣:“恩?” “去年的是宿管阿姨和食堂大妈,哪个更适合做老婆。” 说完,他自己都没忍住先笑起来。 宋喻夸赞说:“我觉得这真是个神仙问题,一个管吃,一个管住,都那么贤惠持家,怎么那么叫人难以抉择。”他偏头,浅茶色的瞳孔蕴着笑意,明亮胜过热烈黄昏。 “谢绥,你呢?要是你,你选哪个?” 谢绥慢慢走着,唇角勾起很淡的笑意,语气懒散:“那我不如选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喻就觉得这个问题真的绝了,谢绥答什么其实他都会笑。笑够了,宋喻忽然问:“想不想知道我的答案?” 谢绥轻笑:“愿闻其详。” 宋喻凑近谢绥的耳边:“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当然是……” 故弄玄虚,憋着笑,气息都打在谢绥的耳边:“全都不要。” 谢绥步伐一顿。 其实他根本就没听清宋喻在说什么。 只觉得他靠过来,那种淡淡的味道几乎深刻入灵魂,甘甜、清爽,如野蛮生长的藤蔓,滚烫扎根在他心间。 宋喻更靠近,有点得意:“我这回答是不是很酷啊?” 那个啊字发音有点像呀。 唇擦过耳边,软的不像话。 谢绥看着他。 心中冰寒融化,随藤蔓一起疯狂,两辈子的冷静自持顷刻瓦解,溃不成军。 他似乎认命般,笑起来,轻声说:“太酷了,喻哥。” 宋喻愣他被这个称呼弄懵住,有点迷茫的抬头。 但还没开口。 沉默和暧昧就被一声叫唤打破。 “喻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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