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宁砚脸上也是毫不遮掩的喜悦之色。 “小叔叔!小叔叔!” 章友朗看过去,小宁颂将头和手都从车窗里伸了出来,兴奋的朝他挥手。章友朗定了定神后,朝宁砚道:“清墨哥,我们先进城,然后再话旧。” 宁砚也知道这个点不进城的话就要等明天早上了,便道了一声“好”,而后回了马车。由章友朗领路,朝城门走去。 进了城后,直接就朝玄武街的章府而去。章府外已经挂上了照明用的灯笼,章友朗下马后就立刻有人从门口来给他将马牵走。 宁砚先从马车里下来,然后将小宁颂抱了下来,小宁悠在后面的马车里由白淑兰照看着睡觉。小宁颂刚下马车就迫不及待的朝章友朗跑了过去。 “小叔叔,你又比我高了一点。” 章友朗摸了摸后脑勺,笑呵呵道:“可能因为我吃的多,呵呵。” 宁砚笑着摇了摇头,任由两人去,朝出来的陆秋歌伸出了手。“来,先把孩子给我。” 接过小公绍后,宁砚一只手抱着,另外一只手去扶陆秋歌。陆秋歌下来后将孩子抱回。“你去接娘下来。” “嗯。” 章友朗看到陆秋歌后,牵着小宁颂走了过来。“秋歌嫂嫂。” 陆秋歌笑着说到:“半年多没见,你又长大了不少。” 章友朗红了耳朵,腼腆的笑了笑。 这时宁砚走了过来。“朗哥儿,先帮我找个地方,我把我娘和悠儿安顿一下。” 白淑兰年纪不小了,虽然身体尚算硬朗,但马车的颠簸还是让她的身体吃不消。 “房间都准备好了,清墨哥你随我来。”说着,章友朗忙带路进了章府,将宁砚他们领到了一个独立的院落,招呼着下人帮着安顿了下来。 还没等宁砚坐下喝口水,章友朗就告诉他章钟凌在外面等着他。宁砚让陆秋歌先带着孩子休息后,和章友朗一同走了出去。 看到双手背后站在院中的章钟凌,宁砚走上去行了一个揖礼。“世叔。” 章钟凌打量了宁砚两眼,想说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父亲在等你,你跟我来一趟。” 章公…… 宁砚抿了抿唇,无言的跟在了章钟凌的身后。 宁砚是在章严维的寝房外室见到的章严维,只穿了一身白色的单衣,宁砚想他应该是已经睡下,知道他来又特地起来的。 他自从离京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章严维,只是每月一封书信问安。章严维不回他,他就更畏惧来上元府看他。 虽然从温梅芷那里知道章严维再次中风,脖子以下全部瘫痪,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真正见到章严维时,宁砚的鼻子还是酸了。 只见章严维坐在轮椅上,满头的白发,脸上皱纹遍布,整个人的精神劲儿很差,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更给人一种日薄西山的感觉。 宁砚虽然不懂医术,但只看章严维的面相便知道,章严维现在就像是风中残烛,只要这阵风稍微大一点,这最后的生命之火就要熄灭了。 宁砚跨过门槛后,缓缓弯膝跪了下来,头抵到地上磕了一个头。 “……章公。” 章严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们都出去候着。” 章钟凌以及侍候的人陆续走了出去。房门关上,房间独留章严维与宁砚二人。 “老夫是不是该赞你一声洒脱肆意?”苍老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其中的喜怒,却让宁砚的心难受不已,低着头说道: “清墨有愧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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