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那天过后他的话明显少了起来,有时候觉得好像长大了,但在不该成熟的年龄去学着成熟,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败,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我也希望能为国为民做些好事,但那些事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在我心里,我先是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而后才是为人臣,为大凉子民。 我知道我的想法自私,但我不是圣人,我没有办法做到舍己为人,舍身取义。”而且他在现代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量能而行,帮助别人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 温梅芷站了起来,走到凉亭旁,背对着宁砚站着,良久之后她的声音才响起。 “那你知不知道朝廷如今的情况?章阁老在你辞官不久就因为身体原因致仕,临去前举荐了原内阁次辅浦昱林接任首辅。 浦昱林原是章阁老的左膀右臂,凭借章阁老的提拔才有今天,但他在当上首辅后却和章阁老分道扬镳,与工部尚书丘泰园联手,旧党隐隐有死灰复燃之势。 章阁老恼自己识人不明,气急之下再次中风,如今腰部一下已经没了直觉。” “什么?!”宁砚惊的猛地站了起来。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温梅芷没有理会宁砚,继续说道:“新政实施多年,种种的弊端也都开始显现。拿考察法来说,考察之法僵化,为政绩行贿赂之事屡禁不止。 包括你的官票府。在你不在的这一年,因为兑票的无节制发行,导致上元府的米价已经由一斤八文涨到了一斤十五文。 现在这些问题还没有爆发出矛盾,但这样下去肯定会有积重难返的一天。所以变法还需要继续变下去,但朝廷却没了能挑变法大梁的人。” 宁砚讷讷道:“不是还有你吗?” 温梅芷转身看着宁砚无奈道:“清墨,你认为我不输男儿,但别人却不这样认为,更可况,孤掌难鸣。变法走到现在,你付出的心血不少,你就真的忍心看着它有一天落到被废止的地步?” 宁砚避开了温梅芷的视线。“我……” “太上观事件发生时我远在泉州,鞭长莫及。但以后我可以保证,只要寿奴还是皇帝,我就能护你一家周全。”温梅芷无比郑重的说出了这句话。 宁砚袖中的手捏了又放,放了又捏,脑海中也在进行着天人交战。温梅芷也不急着要答案,重新在石凳上坐下,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了宁砚的面前。 宁砚看着杯中淡黄色的茶水入了神。 来金陵的这一年他什么都没做,完全就是放松的玩了一年。其实也有些闲不住了,本来他已经将开私塾提上了日程,温梅芷却在这个时候找上来了。 温梅芷说的情况他有了解的也有不了解的。但说实话温梅芷的最后那个保证让他已经沉寂下去的念头隐隐冒了苗头。 不仅仅是为了温梅芷所说的那些,还因为造成一年前那件事的罪魁祸首如今依旧活的春风得意,他虽然离开了上元府,但仇却没忘记。 不知过了多久,宁砚重新抬起了头。 “让我重新回上元府可以,但我有三个条件。” “你说。” “第一,我要金书铁券。”虽然有温梅芷的那句话,但他还是想多一重保障,有免罪作用的金书铁券就是最好的东西。 温梅芷神色不变。“第二呢?” “我和李善只能存其一。” “第三呢?” “我要陛下能和先帝支持章公变法那样支持我。” 只有这样他回上元府才有意义,才能施展手脚。 温梅芷抿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轻轻放到了石桌上。 “等我一个月,我给你答案。” 宁砚点头。“好,我等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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