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如此吧。宁砚在心里默默的说到。 走到书案后,宁砚取了一支毛笔。陆秋歌将墨磨好后,立在了宁砚的身边。 宁砚将笔蘸墨,扭头笑着问道:“秋歌,你说写什么好?” 陆秋歌淡笑回到:“你是执笔之人,自然由你决定。” “我决定啊……”宁砚想了一下,而后便俯下身子。“那就来一副简单点的。” 说罢,第一笔已是落在了红纸之上。当写完两个字,陆秋歌就上前移开镇纸,将红纸往上抽一点,方便宁砚继续往下写。 两人没有交流一句,却配合的无比默契。不多时,宁砚的一副桃符便写完了。只见两张桃符上用斗大的字写着: 瑞气降寰宇;福香遍大千。 陆秋歌喃喃的念了一遍。宁砚侧首问道:“怎么样?” 陆秋歌点了点头。“好着呢。” 得了陆秋歌的一句夸奖,宁砚只觉得心里跟灌了蜜似的。又拿过一旁裁剪成正方形的红纸开始写春帖。 他要写的叫“斗方”,是春帖的一种,将正方形的纸斜放竖立,在每一张纸上落下了“大吉”、“常满”、“福临”、“如意”等字。 在宁砚写斗方的这个空挡,陆秋歌用红纸剪出了几朵缕花。这是大凉朝的一个习俗,过年节要簪缕花。 宁砚将陆秋歌剪好的缕花放在掌心,然后抹了一点浆糊上去,再把一根巴掌长的小木棍粘上去。等浆糊干了后,缕花也就沾在了木棍上。 宁砚抬手就将缕花插进了陆秋歌的头发。陆秋歌抬起头,嫣然一笑。“好看吗?” 宁砚被这个笑容晃了一下眼,心跳都加快了几分,点了点头,温声回到:“好看,真的好看。” 陆秋歌抿唇笑着,然后用同样的办法做了一支缕花给宁砚插在了头发上。两朵缕花交相辉映,两双眼眸笑意盈目。 大凉朝也是有年夜饭的,只是吃的时间是下午而不是晚上,毕竟这里可没有电灯什么的,虽然有蜡烛、油灯,但能照的毕竟有限。 八仙桌的最中央摆放的就是春盘。春盘里有去皮后切丝的萝卜,有撕成长段的生菜,再配上各色的纸花与绸花,五颜六色,好不喜庆。 春盘的用途很多,算是年夜饭的一部分,也可以用来祭祖,还可以用来当作“馈岁”,在走亲访友的时候赠送。 宁砚将白淑兰扶到了上座,然后给三人一人倒了一杯屠苏酒,这同样是除夕夜必备之一,有防病疗疾,驱邪避瘴的作用。 举起酒杯,宁砚朗声说到:“娘,秋歌,我们一起喝了这屠苏酒,愿来年都能无病无灾,康健长泰。” 白淑兰和陆秋歌也举起了酒杯,跟着宁砚一饮而尽。 虽然说屠苏酒是药酒,但在场的三人的他不是会喝酒的人,一杯酒下肚后没多久的时间,每个人的脸上都漫上了晕红。其中又以宁砚为甚。 三人相视之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满堂喜意,其乐融融。 “砚哥儿啊……” ** 除夕之后便是大年初一,一个走亲访友的日子。没有什么亲戚的宁家一家便拿着馈岁上了王青牛在的王家。 王家也就两个人,王青牛和他寡居多年的母亲王氏。也许是觉得同病相怜,在宁远平去世后,王家母子没少帮助宁家。 到了王家后,在白淑兰的示意一下,宁砚携同陆秋歌打躬作揖行了一礼。“王婶,宁砚祝您健康长寿,子孙满堂。” 陆秋歌在宁砚之后,也行了个万福礼,道了一句贺岁的话。 王氏被宁砚这一礼吓了一跳,连忙说到:“哎呀,使不得使不得,你现在可是举人老爷了,怎么能给我一个糟老婆子行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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