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的时候, 正好看到立文跟他的几位同窗在绣庄外的水渠边说话。 水渠的对面是浣纱的地方。那里专门修建出半丈出头的石桥, 倾斜着,一头伸进水中,一头连着水渠向上的石阶。除开这七八根半截石桥外, 这一截的水渠上头还用木头搭了座类似风雨廊的遮檐。 傅子寒第一次见到这个就问过,庄头说这是庄子里的男人们专门给他们的婆娘搭的, 让她们在浣纱洗衣的时候,不被雨淋日晒。 走过这么多地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汉子如此心疼媳妇,当即傅子寒就将这种设计融入到了泽地那边。 浣纱洗衣的女人哪个地方都有,傅子寒不敢说让天下女人都在洗衣浣纱时不受日晒雨淋, 但他至少能做到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为她们创造更好一点的工作环境。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 现在傅子寒皱眉头的是,立文怎么会在这里。今儿不是休沐,太学的放学时间也是在下午了,他不上课跑出来聊天,是胆儿肥了呢,还是放飞自我了呢? 骑着马滴滴哒哒的靠近他们, 还在两三丈外, 那伙学生就看到他了, 齐齐向他行礼,口称叔父。 “你们今日为何聚在此处?” “父亲, 今日是绣庄搬迁,尹夫子特意带儿子和同窗过来见识一番。” 傅子寒先是有些不解, 不知道这绣庄搬迁有什么好见识的,但还没等他发问,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叫傅立文他们,说是仪式要开始了,让赶紧过去。 牵着马跟着儿子进了绣庄,当头就看到绣庄大门口摆的香烛祭案,后面的坝子上还摆着十多张桌子,上面搁了碗筷。 傅子寒虽说是负责绣庄搬迁的事情,但是他也只是规划了时间等事务,具体的情况还是下面的人在督办,所以他真心不知道搬迁个绣庄还有这么多的名堂。 正好他们一进去,就看到庄头迎面小跑过来。 “傅大人,您亲自来了?” 庄头笑得有些诌媚,原因无他,之前王大人的事情上,这位庄头可是阴了王大人一把,后来还想对着傅子寒使坏,结果被傅子寒简单粗暴的镇压了,转头就给他派来一个监工的,还是个世家子出身,油盐不进! 庄头被压得老实了之后,傅子寒也没急着深究,毕竟圣上给的时间很紧,他必须得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完成绣庄染坊等的搬迁安定事宜,所以那些追究他大可以等过了之后在慢慢来清算。 再有一个,水至清则无鱼,换了这个庄头,谁知道还会不会来个手段更高的家伙?与其继续斗智斗勇,还不如将这个家伙拿捏在手。 傅子寒不是那种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他的处事原则是坚持底线,但凡踩了底线,就一击毙命,这样就能清楚明白的警告那些想要搞事的人。 傅子寒是临时起意过来,这边本就交给了属下去办,他也很放心只是隔三差五的过来视察一下进度而已。正好撞上今日搬迁,庄头要请他来主持,他给婉拒了。借口是自己年轻,这搬迁一事兹体事大,若是要官员负责祭祀仪式,那也得是左右侍郎级别的才行,否则,还不如就请庄子上德高望重耆耋老者来主持。 再有一个,他若是主持了绣庄的搬迁,那么染坊呢?蚕桑农庄呢?他若是挨着一个个的弄下来,其他事情也都别做了,每天忙活这个就足够让他分身乏术的。 是以,傅子寒也跟着儿子他们一行站到了旁边观礼。 带着傅立文等人前来的,是太学的一位教授《四书》的博士。这位的品阶比傅子寒要低,见面就先见了礼。之后傅子寒同他相携站立,在等待的过程中也会聊及四书上某些观点见解。 傅子寒的这些学问一则来源于原主,二则来源于教授他四书的文先生,实际上属于他自己的看法观点并没有多少,但是架不住傅子寒会侃啊,人哲学可不是白学的,某些似是而非的观点在他口中说出来就真有几分实料,也不怪那位博士被生生侃晕了,想要更加深入的请教傅子寒。 然而傅子寒借口最近公务繁忙实在无法分神而婉拒了对方。开玩笑,他这会儿是谈兴上来能说会侃,但实际上来个思维清晰条理分明的人,静下来细想就知道他说的那些听上去不错却不能深究。 傅子寒肯定不能轻易露出自己学识上的不扎实啊,但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