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秀才,那也不是向家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再说了,现在的傅子寒身后还有文先生这尊大佛在撑着呢。他老人家虽然已经隐于市井之间,但他的弟子门人们可还位高权重。只要文先生一句话,一个向家算什么,就算十个向家的毁灭也在反手之间。 当然,村长也不会直接把向家的管事打出去,但也没多好的态度,对方得不到想要的,骂骂咧咧的走了。 “老头子,你看要不要让人去跟傅老爷说一声?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之前向家人就对静姝使过坏,这会儿还是给傅家提个醒的好。” 村长老婆从后屋过来,眉眼间满是担忧。 “是得去说说,我亲自去。除了给提醒一下向家的事,尹家三爷说的那个也得让傅老爷拿主意。” 说做就做,村长让儿子套了车,送他去了同县傅家的宅子。 “向家?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听到村长转述的向家的话,傅子寒还没说什么呢,傅立文已经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了。 “坐下立文。” 傅子寒瞥了儿子一眼,体谅他过于担心妹子才如此失态,但是这不可取,私下里说什么都好,但在这样的场合,一切不适宜的言行都不能表露出来。 不是说傅子寒在提防村长什么的,而是他得从方方面面,大大小小的地方提点教导立文,以后他若是出仕,立文的言行也会被放大在众人面前,稍微一点不妥当,就能成为别人攻击的点。而且立文自己也要走这一步,与其碰得头破血流才知反省,那不如从小就养成习惯。 “向家不是什么要紧的,现在先不用去管,若是他们敢动手,到时候自会有人对付。” 傅子寒沉吟片刻,对尹家提出的请求他有点犹豫,跟村长一样,他其实也不太想让尹家跟自家有除了姻亲之外的过多联系。但是尹家本身的请求并没有出格的地方,说起来他们这样做对大湾村还是好事。 本朝除了文科的科举之外,每五年还有一次武科的科举,只是武科科举包括状元郎在内的头三名都必须要亲上战场,取得相应功勋之后才能封官赐赏,这也是避免武科三甲只会纸上谈兵而采用的办法。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从文科科举中晋升士族,还有一些人天生对武学兵法有天赋,这样的武科也是给了他们一条通天的途径,能不能把握,得看自身实力了。 而自古有言,穷文富武。想要从武举晋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座高规格,设备完善,师资强大的演武场,无疑能让孩子们多一份胜算。 傅子寒自己拿不定主意,干脆让村长稍坐片刻,他去中院请教老师去了。 文先生一听,当即点头同意。为什么不同意?这是好事不是?不管尹家打的什么主意,他们这样做并没有违背规矩,再说了,演武场借给村学用,然后尹家的弟子在村学借读,这是互通有无,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既然先生都说行,傅子寒自然更不会有意见。 对他来说,学生越多越好。而且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这种赞助行为简直太常见了,尹家能打这个主意,讲真,他还挺惊讶的。 得知村长过来讨主意,文先生兴致一来,扔下手里的鱼食,也去了前厅,想要了解一下村学建造的进程如何了。 有文老先生的亲自过问,村长都不知道该如何搭话,还是一边立文帮忙给解释,渐渐的气氛才轻松起来。 正好这时候,小厮来报,说尹家二少爷过来了。 尹二少爷跟傅子寒是老熟人,他们之间又有姻亲关系,自然要比别人亲厚一些。所以得到小厮通报,傅子寒还亲自迎到门口。 “子寒,听说向家人又在使小手段了?”人还没到,尹二少爷激愤的声音倒是先到了,“这向家是越来越不讲究脸面了,照为兄说,直接让人去递了状子,告他欺压良民!” 傅子寒反过来好言好语的劝了尹二少爷两句,他之前还担忧向家的为难,现在则是根本不瞧在眼底。可是不瞧归不瞧,傅子寒却是从来不肯小觑任何一个潜在的敌人,他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底气,才让向家连他这个新科举人都不放在眼底。 “什么底气?”尹二少爷嗤笑一声,“向家有个偏房的嫡女做了西南王的小妾,连个侧妃都算不上,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脸面,吹嘘自己是西南王的亲家!” 这的确是有点让人嗤笑了。毕竟妾的名分也就跟奴婢差不多,连个妃位都没有,更加不是明媒正娶,哪里就是什么亲家?这要是西南王计较起来,向家还得有瓜落要吃。 “毕竟是西南王的妾,自认高人一等也不是什么不常见的。” 文先生捋捋长须,眉头都没动一下,语气平淡得就跟在说今天是个阴天不甚美好差不多。 文先生会怕西南王?想想都不可能好吧。 且不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