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空口白牙的污蔑我啊!你有证据吗?” 陈婆子哈哈大笑,给气的。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都破音了,“行啊,我给你证据!老二你给老娘滚出来!你死哪儿去了?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要媳妇还是要娘!” 林翠苗脸色唰的一下,面白如纸,听见陈婆子喊何建安,再也撑不住了,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又跪下了。 她哆嗦道:“娘,娘你这不是要逼死儿媳吗?叫建安干啥啊?咱们女人的事情,叫男人回来能干嘛?” 陈婆子狠狠闭眼,压根不理她,依旧嘶哑着嗓子喊何建安。 田丽道:“娘,二叔今早和建平上山砍竹子去了,我这就去找他回来。” 说完,出门去。 林翠苗身体都软了。 空气中诡异的安静下去。除了圆宝的抽泣声偶尔飘过来,没人再说话。 林翠苗没想到,陈婆子这一次居然这么生气,真心想要把事情闹大,没想着要给她台阶下。 何建安肯定是站在他娘那边的,而且她偷粮食的证据,何建安知道。 他一直知道的! 就是因为有何建安的默许,林翠苗这么些年才会胆子越来越大。 林翠苗捅了个大篓子,让陈婆子翻了旧账不肯罢休,现在又没能力收拾烂摊子,背后都吓出一身冷汗。 要是不还有一口气撑着,林翠苗当真要晕过去了。 心中除了愤怒又多了几分怨恨。 这个圆宝,就是跟她不对付!自从她来之后,就没一件事顺心的! 林翠苗恨死她了。 见两人都安静下来,没有继续喊打喊杀的,劝架的人都放开了陈婆子。 空气凝固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一道疑惑的声音:“何家今儿个怎么了?这么多人聚在门口干嘛呢?” 所有人看去,就见周铁生背着一个药篓站在那儿。 周铁生的人缘非常不错,在十里八乡都是谈得上名号的。特别是大平村,基本上没几个人没被他医治过。见他来了,众人忙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经过全说了,俨然一副找到主心骨的模样。 听完了以后,周铁生的面色沉了下去。 他走进院子,掏出一瓶药酒来,递给陈婆子,“何家嫂嫂,这是圆宝给你换来的药,你平时紧着点擦。睡觉之前用热水敷一敷腿,再拍一拍药酒,等伤口觉得热乎了再去睡。” 不过是巴掌大的瓶子,陈婆子却不敢接。 她一双浑浊的老眼瞪圆了,结巴道:“铁生,我、我可没钱跟你买药啊,圆宝是个孩子,怎么说啥你都听?我、我没钱买药啊!” 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热乎的。 圆宝这孩子,懂事,会疼人。偏偏有些人猪油蒙了心不待见她,呸,瞎了眼的玩意儿! 周铁生回头似笑非笑瞥了林翠苗一眼,然后大声说:“婶婶你别急。这药不用你付钱,圆宝这孩子机灵,前些日子帮我摘了不少药材,攒了好些日子才跟我换的这瓶药。我每次都会给她一点粮食,当做交换。我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没跟你们说,闹了这么大的误会。每天晚上揭米缸就不一定是偷粮食啊,没准是放粮食呢!我以前听人说,一个人的心里装着什么,看别人就是什么。只有一心想偷粮食的人,才会看谁都像贼。” 一双眼还扫向林翠苗,话中暗指的深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林翠苗一张脸变幻各种神色,最终弯下腰去,又自扇嘴巴子,心中恨透圆宝,也恨透了自己。眼泪也是吧嗒吧嗒的流,心中无限的悔恨。 她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陈婆子现在可没空理她,她已经听得呆住了。 刚才陈婆子那以一挡百的气势全没了,看着就像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老人,不可置信道:“你说圆宝给你采药,给我换这瓶药?还给换了粮食回来?” 周铁生点头,然后硬是把药酒塞到陈婆子手上,“圆宝对婶婶的一片孝心,婶婶就收下吧。” 接过这瓶药,陈婆子再也绷不住,“哇”的一下就哭了。 “闺女啊,你命苦啊。你看看你圆宝,你得保佑她啊。是娘没用,这么好的娃我护不住她,让人作践,张口闭口骂她是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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