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一旁让道。 司机见她长得漂亮,加上认错态度诚恳,不好再说什么,悻悻道:“以后记得靠边走,看着点路。” 宋倾城站在边上,目送黑色路虎远去,耳边是雨水打在伞面的哒哒声,想着司机刚刚那句叮嘱,忽然记起什么,竟有些微微的失神。 雨中的桐梓巷,带着江南独有的婉秀之美。 宋倾城在四合院门口收伞,余光有些不经意的瞥向前方那条人工河,早已不见了清晨站在那指点的一群人,收敛起神思,她转身,推开大门进院子。 晚饭后,宋倾城拿了睡衣去冲澡。 长发被她盘起来,露出雪白后颈,热水从蓬头浇下,水汽氤氲,宋倾城光脚踩在防滑垫子上,不知为何,渐渐的,搓着裸肩的手停下来,心中那一抹迷思在扩散,她站在蓬头底下没了进一步的动作。 平淡的生活,犹如长满荒草的园子,日复一日,不见安宁,反而越发死气沉沉。 穿衣服的时候,宋倾城瞥到镜子里的自己,依然是熟悉的眉眼,有片刻恍惚,觉得自己的五官更像是三十岁女人该有的。 包括心境上也是这样。 不知不觉中,开始厌烦幼稚的人和事。 这种厌烦,来得悄无声息。 其实最初的时候,她有尝试去接纳孟浩的示好,就像当年接受顾衡阳那样,然而,实际接触后很糟糕,孟浩请她看电影,发来信息,望着那句‘很难决定喔’结尾的‘喔’字,她顿时丧失再继续交流的欲望。 如果说,顾衡阳那会儿,她还能耐着性子去加深彼此了解,现在是连起码的场面话都懒得去讲。 既然如此,只能把精力投放到工作上。 宋倾城深呼出一口气,然后拿了换下的脏衣服离开卫生间。 接下来的日子,仍然过得不咸不淡。 轮到她单休的那天,帮着外婆一块腌制萝卜,脱了外套,只穿着奶白色的垂领毛衣,袖子被她高高撸起,手臂纤细白皙,老太太看着坐在井边洗萝卜的外孙女,五官雅致,清汤挂面的,只有嘴唇上擦了一点唇蜜,就像邻里间聊天时说的,一点也不像是小城镇养出来的孩子。 孟母过来的时候,宋倾城找了个借口躲进房间。 哪怕外婆已经明确拒绝过两次,孟母依旧没有放弃,包括孟浩,每天坚持在微信上找她,即便她从来没有回过信息。 宋倾城从书桌上取了两张纸巾擦手,被她扔在床上的手机响,走到床边拿起来,发现来电显示郁菁的名字。 攥着手机,不是没有惊讶。 这是两个月以来郁菁第一次跟她联系。 宋倾城想了想,还是接起电话。 不等她说话,那边已经传来郁菁幽怨的吐槽:“倾城,你们这儿的司机是土匪么?未经我同意拼车,一毛钱不给我减不说,还把我放在荒无人烟的地方……” 宋倾城以为自己听错了,开口打断她:“你现在在哪儿?” “余饶啊。”郁菁回的浑不在意:“你们这空气不错,就是人有些不厚道。” 说着,郁菁又卖起惨:“我在这里就认识你,倾城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现在我又冷又饿,还憋着尿,感觉膀胱都要爆炸了。” 哪怕才四点半,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 再过半小时,肯定彻底黑了。 “你大概在哪个方位?”宋倾城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匆匆穿上外套,取了小方包,边拉开门边问郁菁:“周围有没有标志性建筑,或者有什么特征,你找一找,路边可能有指示牌,我马上过去接你。” 说话的功夫,宋倾城已经在院子里,跟外婆打过招呼,出门去找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