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见过的小皇储吗?” 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有人认了出来,点头道:“正是小殿下。你眼睛可真亮。” 先发现小皇储身影的那位贵女一脸得意:“那是自然。”又羡慕地说,“小殿下生得那么好看,人群里不注意到她才奇怪呢。” 聚在这一处的几位贵女,又交头接耳,开始讨论起小皇储穿的衣裳,戴的首饰。 “咦?小殿下衣裳的颜色,有些眼熟呀。” “不是那个吗?白天争着在小殿下跟前露脸的那个。” “我想起来了,可不就是她吗?” 说话的几个人捂着嘴笑,直到夏月莲过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于是这几个人先朝着夏月莲的身后看了一眼,没有瞧见那个穿黄裙子的少女,才笑嘻嘻对夏月莲说:“没什么,就是现在瞧见小凤凰,让人想起了之前的小麻雀。” 什么凤凰,什么麻雀? 夏月莲的目光顺着那些贵女们望着的方向一瞥,瞧见远远坐在王皇后身边的那个鹅黄色身影,瞬间明白过来,这些人在说什么。 她微微一笑:“麻雀也能飞上枝头,可别小瞧了人家。我来这儿是找你们过去玩的,那边才热闹,快来。” 夏月莲开了口,大家也都不继续说了,提着裙子三三两两跟在她身后,和她去了另一边。 没想到周以柔也在那里。 自从周以谦被送出京城养病,早就开始衰败的陈国公府更加没了动静。原本在贵女中自诩为出挑的周以柔也不再出现。今天她倒是来了猎场,晚上也在清凉殿的宴席上出现了。 一见到周以柔,已经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她怎么还敢来啊?家里都出了那么大的事了。” “是呀,我听说,现在陈国公忙着在宗族里挑选过继的子侄呢。好像国公府想选个年纪小的男孩儿,结果都没有。只有早就成年的男子,最小的也及冠了,哪儿还养得熟。” “那不是惨了?等过继了,就只能看着家产被别人抢走了。” 对方“噗嗤”一笑:“陈国公府早就不是从前了,还有什么家产?” “被你说得也太可怜了。哎,她看过来了。” “嘘——” 刚才还聊得热火朝天,一眨眼各人都观灯赏景,景象一派平和。 被人从头到尾议论了一遍的周以柔,靠在游廊下,看上去像是强打精神。 周以谦是不会回京了的,陈国公什么解释也没有,只是说她哥哥以后就养在庄子里,一天也不能入京。国公夫人哭了半个月,最后竟然跟着去了周以谦那里,说要照顾儿子。周以柔简直被她的举动弄得快炸了。 儿子儿子,现在还想着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她难道没有意识到,陈国公府都要被人抢走了吗?到时候来了个不认识的人继承家业,哪儿还会顾及她们这些原来的主人? 周以柔觉得自己的母亲真是蠢死了。而且国公夫人这一走,不但让好事的人更看起了国公府的笑话,连周以柔在婚事上都被耽误了。 她已经是适婚的年龄,没有母亲带着,要去哪里认识那些京中的年轻新贵?如今整个国公府,还有可以撑得起来的人吗?要是自己能找一个东床快婿,说不定还能救一救他们陈家。 真是不分轻重缓急。 周以柔越想越气,今天她知道京中的年轻才俊都来了猎场,所以就算明知道可能会被人在背后议论,她也仍旧来了。 远处三五成群的那些贵小姐,往常都是围着周以柔转的,这会儿倒全都凑在夏月莲身边,跟她玩什么猜谜对联的游戏。 元宵都过去好几个月了,猜猜猜,猜什么谜? 周以柔站直了身子,打算从游廊走过去。 前面是明帝主场的宴席,那里的人,才是她今夜的目标。 走了没有多久,很快从另一边匆匆忙忙过来两个人,周以柔放慢了脚步,等着对方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 对面是一个小公公领着一位年轻男人。周以柔就着游廊挂着的宫灯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但是看对方的样貌平平无奇,身上的衣料也不是多金贵,周以柔泄了口气,站到边上给他们让出了路。 对方似乎察觉到周以柔在让路,略略低着头向她道谢:“多谢这位小姐。” 小公公忍不住催促:“世子殿下,往这边走吧,咱们已经迟了。” 话未说完,两个人就沿着路走出了游廊,一直朝着前面走去。 四周安静,贵女们交谈的声音隐隐地传到这里,但周以柔十分确定自己听到了那个人的身份。 世子。 这京城中还有哪位二十来岁的世子?只能是从年后开始,就一直滞留在此的相王世子了。 周以柔抬头看着离去两人的背影,霎时间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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