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权衡一下得失,仍有很大可能谋求共荣,而非取而代之。毕竟帝国阀门的位子从无定数。 如此绝世之才,居然被宋阀众老扫地出门,实是不可思议。许多宾客心中,就已经在重新盘算和宋阀族内各房的盟议了。毕竟一个盟友太过愚蠢,总不是好事。忍一忍他们也不是不可以,那就多拿过来些利益舒一舒心好了。 而极个别宾客则想到另一件事,难不成宋阀想自行降格,以保核心利益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这就不太好评说了,帝国千年历史,门阀世家降格不稀奇,斩枝干保主支的更多。 不过,宋子宁算是枝干还是主支? 书房窗前,宋仲年凭窗而立,看着渐行渐远的两道原力尾迹,向前踏了半步,却又收了回来。 老管家未免有些心急,道:“老爷,再不追可就来不及了!” 宋仲年凝思不语,直到两道原力尾迹消失在天际,方道:“现下长老会受重创,声望大损,局面已非不可控制。我仔细筹谋一番,当能整顿局面。” 老管家心中暗叹,也不好再劝。 就在这时,一名侍从飞奔而来,慌急道:“家主,大事不好!鲁太上长老突然走了,就留了这封信给您。我们都劝不住他!” 宋仲年脸色大变,忙接过信,打开一看,上面就八个大字:恋栈不去,乌烟瘴气。除此之外,再无只言片语。 宋仲年哼了一声,心中也隐有怒意。这位太上长老平时不怎么参加长老会,也就罢了。这些天长老会里乱得一塌糊涂,他也不出面。否则的话,有他支持,宋仲年也不至于被挤兑得如此狼狈。 现在宋子宁大闹一场之后,鲁老居然一走了之,再加上留下的信,分明就是对宋仲年不满。 宋仲年缓道:“慌什么,我宋阀不是还有一位太上长老吗?鲁老在这等危急时刻出走,置我宋阀安危于不顾。如此作为,有何值得挽留之处?枉我宋阀这么多年的供奉,真是所托非人!” 底下人不敢接口。然而鲁老在宋阀地位尊崇,所求却是不多,此次临去也不取一物。相当于过去这么多年,就是在宋阀费了些吃穿用度,谈什么供奉? 宋仲年定了定神,又道:“速速派人,前去救援众长老。一定要好生为长老们疗治伤势,明白了吗?” “是,家主!”侍从和老管家都领命而去。 宋仲年这时才算得了些清静,心中继续默默盘算局势得失。 此时远方一艘浮空艇自天际横过,宋仲年见了,却是一怔,认出这是宋子宁乘坐的浮空艇。浮空艇越飞越高,逐渐消失在天际。 宋仲年叹一口气,双腿仍是没挪地方。动了浮空艇那就是出行省了,甚至直接离开秦陆,此刻就算是想追,也已经来不及了。 浮空艇上,宋子宁和千夜相对而坐。千夜神态从容,宋子宁却是心绪低落,把酒杯在掌中转着,也不入口。 “还是想拿回阀主吗?” 宋子宁苦笑:“还有什么好想的,不说那些长老,连爷爷都不想我坐那个位子。他直到最后也不出面,我就是个跳梁搅局的小辈,没有任何用处。” “你们宋阀的长老们,真是令人叹服。”千夜想了想,道:“难怪老祖宗在时,听说有隔代传位的想法。” 宋子宁也是叹息,道:“你没发现我宋阀和其他世族不同吗?长老会里全是爷爷那一辈人,除了如屠九叔那样来自庶旁的席位,几乎没有中青年。就连宋子承是宋阀对外公布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只能偶尔旁听一些小事。隔代传位?谈何容易。” 千夜皱眉道:“尸位素餐,恋栈权势。就没有人想革新吗?” “宋阀诸事决于长老会合议,一人一票,不分尊卑,即使阀主也一年仅有几次否决权而已。长老会中嫡系占八成席位,庶旁附庸共分得两成,这就是先人成规。” 这的确与其他世族长老会议政,家主决议,常设机构循例办理的方式不同。宋阀长老会召开之频繁,所议事项之琐碎,实在罕见。就拿血战部署、私军扩编来说,这种家国大事放在哪个家族都属公议范围,也免不了党同伐异、利益平衡,但家主握有最终决策权。否则,当年赵君度就别想进铁幕了。 千夜奇道:“这合议,难道就是说两个宋阀长老大于一个神将吗?” 宋子宁原本心情沉郁,闻言却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啊,合议投票人人平等。”他转而叹道:“究其根本,因我宋阀嫡系血脉,一直子嗣艰难,为了保住主家传承地位而已。” 千夜怔了怔,没有说话。在这种制度下,旁系庶支哪怕再有天才出世,到了家族议事的层面,话语权仍被限死在了那个席位上。而嫡系为了塞满那些位置,就有才具不符者上位。一旦尝到权力滋味,怕是对着父子儿孙也不舍得放手。 “旁系庶支有点本事多会分家出去,嫡系里拿不到席位的也自谋出路,或者说,嫌那席位分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