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对他有模糊的印象,觉得他非常熟悉。 可模糊的印象算不得数,对她而言,这个男子仍旧是个初见面的陌生男人而已。 好坏不知,善恶不明。 心里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早已被他先是强吻又是摸脚的动作弄没了! 她现在非常讨厌他! 恨死他了! 杨错手快,一把接过赵常乐扔来的枕头,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忙道, “你……你别气,我不会伤害你的。我——” 赵常乐立刻打断他的话,“那你为何将我掳来此处?让我与我夫君分开?你到底要做什么?” 赵常乐盯着杨错,眼睛一眨不眨, “我失忆了,但我猜我过去与你相熟,既然如此,你应该与我夫君也相熟。你昨夜单独掳走我,显然是不想惊扰我夫君。这又是为何?你莫非与我夫君有仇?你掳掠我,是为了用我威胁我夫君?” 赵常乐脑子飞快转动。 杨错听赵常乐一口一个夫君,听的脑仁疼。 她完全失去了记忆,可却偏偏笃信公子息就是她夫君。 夫君? 杨错恨不得把这两个字嚼碎了。 他按着太阳穴,真不想继续听她多说一句夫君了。 只能无奈道,“你先冷静一下,你的脚受伤了,我请大夫过来给你治一下,行不行?” 怕赵常乐反驳,杨错补充,“伤口处理好之后,我们再好好说,我把事情都告诉你。” “你看这样好不好?” 他嗓音是很好听的,说起话来的时候,有一种慢条斯理的感觉,像是在念书一样。 每个问句之后都会加一句“好不好”“行不行”,显得他很无奈,却让赵常乐觉得心安。 偏赵常乐不愿示弱,勉强道,“那行吧。到时候你不可瞒我,你若是因我失忆了就说谎话骗我……哼!” 她挑衅般抬了抬下巴,一副威胁模样。 明明是弱势一方,却一副故作强势的模样。 赵国尊宠的中山公主啊,就是这个性格,有些娇蛮,有些硬气,从不服输。 她回来了,真好。 看着这样的赵常乐,杨错面色变得温柔下来,轻声,“好,你说什么都好。” 这句话钻进耳朵里,赵常乐忽觉的耳朵尖有些痒,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见鬼,这个杨错,到底从前和她是什么关系,她怎么就是没法对他产生警惕心呢。 赵常乐余光看到杨错出了屋子,丫鬟给她将脚擦净,不多时,杨错又回来了,只是身后领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该是大夫。 大夫走入屏风后,来到赵常乐床前,杨错却自觉的在屏风外站着,身影透过屏风,影影绰绰的。 赵常乐又轻哼一声,别过眼不去看他。 这个登徒子,算他识趣。 赵常乐也不扭捏,将脚伸出裙下给大夫看。 大夫看了一眼,道,“只是划破了个口子,并不严重,我开点外敷的药,连着几天覆药就行了。只是伤在脚心,怕是换药时候会有些难受。” 赵常乐只想捂脸。 她当时满心只觉得自己被人掳了,只想逃走,连鞋都没顾得上穿。 大夫停声,仔细看了看赵常乐的脸,忽然道, “女郎面色不佳,应该是身有弱疾,似有不足,不知是不是同时吃什么调理的药?若是有,还请告诉老朽一声,不然怕一会儿开的药会药性相冲。” 赵常乐闻言点了点头,正要回答,却见杨错忽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神色非常凝重。 赵常乐忙将脚缩回裙下,杨错却只是认真看着大夫,问,“你说她身有弱疾?” 大夫点头,“你看女郎面色就知,她脸色如此苍白,唇色泛青,眼下带黑,明显是气血不足的症状。” 杨错闻言,目光落在赵常乐脸上,仔细看着她。 多看一眼,脸色就多一分担忧。 她的面色,真的很差。 赵常乐被杨错不加掩饰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竟不敢同他直视,眼神不自在的飘来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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