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一则消息不知从何处传出,称齐王被降爵的真正原因是圣人怀疑他与陈王谋|反有关,甚至将姚三招供后死在大理寺监牢的事也一并传了出来。这消息并非不实,却不知是从哪走漏的。 陈王谋|反的波澜还未平息,齐王又被卷了进来,不少勋贵官员因心中有猫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吃不下睡不着,就连一些清白无辜的人,也在这样瞬息万变的局面中惶惑不安,猜测圣人说不定动了什么趁机清除异己的心思,自己没准一个运气不好就会被牵连。 更令人吃惊的,是齐王一直以来隐藏起来的财产。负责查抄齐王府的官员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齐王在京城明里暗里的产业实在太多,抄没起来才知他竟有如此势力。 圣人看着长长的奏章,上面细细罗列了齐王实际拥有的产业,不禁沉默:这么多年来,大家都低估齐王了…… 奇怪的是,明明齐王如此可疑,朝堂上为齐王说话的声音却渐渐多了起来。就连官居尚书省右仆射的卫国公柳甫年,都站出来劝圣人冷静,说毕竟那刺客姚三已死,他说的是否是实情、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都还未可知。柳甫年甚至还说,若无确切的证据,那么齐王兴许真是无辜的,不过是贪心了些、生意多了些,只要查抄他部分家产便可,也算是充盈国库了。 圣人不明白,柳甫年对他一直都是很顺从的,怎么这次竟逆着他的意思,为齐王说话了? 散朝后,圣人将柳甫年单独留了下来,这种令他心生疑窦的事,还是问清楚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二更—— 第99章 魏王心中亦是疑惑,他不相信柳甫年是会偏帮齐王的人,个中到底有什么缘由,他也想问个清楚。可柳甫年被圣人留下了,于是他决定直接去卫国公府等着,待柳甫年回府再亲口问他。 柳元澈近日衙门里事不忙,府中却不太平,散朝后他正准备回府,听闻魏王也要去,两人便同行。路上柳元澈忍不住为父亲解释:“父亲在朝上那么说,一定是有思量的。毕竟此事还没有得到实证能盖棺定论,虽然不少朝臣为魏王您的安危考虑,建议立刻将齐王以谋逆罪论处,但想必您也明白,若现下就将齐王定罪,恐怕人们私下里会嘀咕,难以服众。万一想要谋害您的另有其人,岂不就让那人逍遥法外了?” 他见魏王沉默不语,不安地继续道:“父亲一向最为您考虑的,自然是想将此事处理得面面俱到,以免为日后留下话柄……” 说话间,两人已行至望仙街的路口,魏王无意中扭头一看,发现乐阳的马车停在颜府门前。 这丫头怎么又跑到颜府来了? 恰好乐阳从马车上下来,转头就看到了魏王和柳元澈,她笑着向两人挥手。魏王回头冲柳元澈一笑:“我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妹妹了。” 说完便驾马朝着乐阳行去,柳元澈出于礼数,也跟了上去,跟乐阳打个招呼。 乐阳许久不见兄长,加之听说了有人想要加害他的传言,拉着他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通话,又是劝他注意安全、保重身|体,又是吩咐他身边的侍卫们保护好他。魏王无奈地听她念叨,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将话题岔开,问:“你来颜府干什么?” “最近宫中事多,父亲不让我在宫中乱晃,我待在自己殿里闷得慌,就来找柔儿玩。”乐阳道。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柳元澈身上,关切地问:“柳世子手上的伤可好了?” 柳元澈站在一旁,听她对魏王好一通嘘寒问暖,正发呆间,蓦地听她问到自己,怔了一下。 他见乐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带着关切,不自觉就露出了笑容,眼神也变温柔了,轻声道:“托公主的福,已经好了。” 乐阳心直口快地问:“托我什么福了?” 魏王也在一边玩笑:“你的伤好全,倒还托了我妹妹的福,你自己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柳元澈窘得满脸通红,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唐颐的声音:“你们都围在门口做什么?” 几人回头一看,并肩骑马而来的,正是唐颐与颜雪臻。 “魏王,乐阳公主,柳世子。”颜雪臻笑着问,“什么风把你们三位吹来鄙府了?” “我来找柔儿。”乐阳道。 “我们是看乐阳在这,过来打个招呼的。”魏王道。 “晋王。”柳元澈向唐颐行礼,唐颐淡淡点了点头,眼中有不易察觉的戒备。 颜雪臻客气道:“魏王和柳世子若是得空,便一同进府坐坐吧。” 话一出,唐颐的目光迅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