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峥面色轮廓不那么冷硬,线条逐渐柔和,一双如深潭的眸子,里面掺杂着浓郁的情感,他抬起手,习惯地想摸摸莫小荷的发顶,看到手上的伤口,又停止了动作。 为了表达自己对耳坠和簪子的喜爱,她和张纤纤的丫鬟借了小铜镜,然后对着镜子,把原有的首饰摘下来,换上新的。 “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先去医馆,然后再去听戏吧。” 难得出来一次,如果就这么回去,太可惜了,张纤纤想和莫怀远多呆一会儿,假装看不到徐雁回变了的面色。 这次,莫小荷不自作主张,询问顾峥的意见,她对听戏的兴趣不是很大,可有可无。 “那就听一场。” 以后回到大吴,也好和村里人说说这大越的蝴蝶班,名声在外,就不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实。 在城北有一家推拿按摩的铺子,同时也是一间小医馆。 莫小荷从徐雁回那里打劫一瓶上好的伤药,给顾峥的伤口消毒之后,小心地涂抹上一层药膏。 “哼,他皮糙肉厚的,不用这么好的伤药,喂,你能不能少抹点,你当这药不花银子啊?” 一共只有一小瓶,被莫小荷用了多一半,徐雁回的心都在滴血,正经的宫廷秘制玉容膏,有点小伤口,涂抹上,不会留下疤痕,千金难求,哪有这么用的! “你吃莫家的,住莫家的,用莫家的,你以为不花银子?” 莫小荷很快反驳回去,兔子精不吃亏,谁晓得会不会做梁上君子,随手顺点什么宝贝。 “娘子,这是小伤,两三天就好了。” 顾峥很实在,其实他也想过,装装可怜,让自家娘子怜惜,从而得到点好处,可是看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终究舍不得,以前在山里打猎,他受过更重的伤。 那个时候,他给自己弄点山野的草药止血,躺在床上,很多次以为自己会活不下去,又硬生生地挺过来。 “最近都不能碰水,我得盯着你。” 血肉模糊,伤口结痂后,还要恢复,每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莫小荷已经做好全方位伺候自家夫君的准备。 京都真是一个繁华地,从百姓们的神情,就能看出来日子过得如何,他们脚步轻快,看得出活得很轻松。 “这片以前是京都的贫民窟,很多都是外来户。” 张纤纤听说几个人是大吴过来的,介绍起来,“我听我爹爹说,二十几年之前,这片全是茅草房,夏日漏雨,冬天更不好过,稍微有大风和大雪,茅草顶子飞走,还冻死过人。” 后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办案,偶然在此路过,就把这边进行改造,统一规划盖成砖瓦屋子,遮风挡雨,宽敞明亮。 每年到了深秋,京兆尹衙门的官差就回到各家,进行人口普查,登记修缮房屋等等,如果家里也有青壮年,只需要到码头做几天苦工,就能抵了修缮屋子的银子。 这样,百姓们倚靠官府,却又不是完全不出力,还能缓解京郊码头货物运输的压力,一举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