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被顾执强行扶住。 他现在已经站不直了。 “你明知道我当年在这看见了什么,居然还要带我住进这里?” 他愤恨咬牙。 “电视报纸难道没告诉你,当时我家什么样吗?” “那你就准备这样逃避一辈子?” 顾执收紧他肩膀,冷冷出声:“这四年你一直在逃避这段记忆,所以才会堕落下去,既然选择活下来,那就得直面它。” 陈雾急了。 “你难道要我每天在铺满我父母的血地砖上走来走去吗?!” “是的。” 顾执不紧不慢。 “我要你每次面对这扇大门,就回想起当时所看到的东西,回想起你浪费的这四年时间里,那个逍遥法外的凶手究竟有多开心快乐。” 陈雾震惊地看向顾执,正对上他幽深的目光。 似乎是无法得到回应的缘故。 他的呼吸逐渐从急促转为平缓。 渐渐恢复了理智。 他们靠得太近,以至于陈雾再次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像是香水,又不像香水。 更像是落了雪的松枝味道。 回想起河边落进他怀里的那一幕,陈雾霎时一个激灵,当即推开了他。 “随你。” 他扯着嗓子置气地嚷了一声。 “反正你不怕这里是凶宅,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说罢,气鼓鼓地疾步出了庭院。 手下见他们气氛似乎不好,谨慎起见,还是问了一声。 “顾先生,行李还要搬进去吗?” “搬。” 顾执暗暗叹息,又吩咐其他几个人:“你们跟着他,让他去学校把东西都整理了带过来。” * 陈雾坐在车里,有些为难。 左右为男。 他家的房子地处偏僻,只有一条很长的林荫道以供通行,在凶杀案之后,这里门庭冷落,基本已不会再有过往车辆,想要靠一双腿自己走出去,那真就得走上老半天了。 可陈雾走出还没百米,顾执的手下就开着车停到他身边。 然后将他强行塞进了车里。 现在好了。 前后座各有两个魁梧壮汉,四个人将他围在中间,几乎动弹不得。 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很生气。 他明白顾执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想让他别忘记这份仇恨,时时警醒。 可他真的不想。 这就和让恐高症患者从八十层高楼往下望。 让花生过敏患者吃一大勺花生酱一样。 被毒蛇咬过尚且会杯弓蛇影。 更何况是那样一件事。 一想到马上就得住进去。 他顿时忧心忡忡。 车子很快开到了学校。 陈雾不可能让顾执的手下们进去,便让他们在附近小吃店等。 需要搬了再打他们电话。 今天的学校要热闹不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