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外边是烤得略焦的鸡蛋糕,里边是乳酪和咸蛋黄。”谢忘之转身,“下回要是有什么不爱吃的,不许委屈自己,得和我说。” 看她这样,显然是把先前骗她的事儿放过去了,一门心思扑在李齐慎身上,只想着要把他喂饱。李齐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谢忘之好就好在心思澄澈,既好哄又好骗。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崔适这人实在不行,白瞎了清河崔氏的出身,明明祖上好几位闻名的风流郎君,到他这里出的主意一个个都那么傻,还不如李齐慎自己玩的一把苦肉计。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用鞋尖轻轻敲敲煤球的头,背对着谢忘之,笑起来时眼瞳里的碎金一瞬明灭,语气却乖顺得和神情不符:“好。” 谢忘之应了一声,挎紧臂弯里的食盒,直接往尚食局走。李齐慎旋即也跟上去。 两个人在宫道上渐渐走远,煤球还蹲在原地,舔舔爪子洗洗脸。抹了一会儿,它感觉不对,四面寂静,风过时花圃里枯败的枝条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它好像被毫不留情地抛下了。 煤球“喵”了一声,后腿发力,在宫道上窜了两下,也朝着尚食局跑去。 这边它赶着追,那边谢忘之和李齐慎却都不记得还有煤球这回事。这时间大厨房里在备膳,想到李齐慎的身份,谢忘之不好大喇喇地带着他进去,抄了条小道,从后边绕进宫人住的院子。 “你先等等。”谢忘之把食盒放在院里的石桌上,有点不好意思,挠挠脸,“我太久没做这个糕啦,不记得里边的乳酪和牛乳怎么放,得先进屋找找先前记的方子。” 李齐慎会意,点点头。 谢忘之朝他笑了一下,略有点尴尬地搓搓手,转身走到屋门前。屋门虚掩着,窗也没关实,里边隐约透出点声音,一个嗓音偏甜,听着像是薛歌书;另一个也是女音,听得出几分老态。 谢忘之想不通这时候薛歌书怎么会在屋里,但既然她在和人谈话,她也不好直接闯进去,抬手打算敲门。 她刚屈起手指,薛歌书的声音隔着门窗,清晰地透出来。 “……唉,我有什么法子?我也不想来宫里,说是做女官,结果到这么个地方……尚食局,呵。”她冷哼一声,带着点恼意,“当初阿耶塞了钱,安排时说得好听,说是这地方不用伺候人。这倒是真的,可哪儿好过了?厨房里忙里忙外的,油烟气熏人,还得洗碗擦桌,恶心死了,穷酸命的下人才做这个呢!” 这话实在刻薄,谢忘之一时手足无措,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听下去,或是转身就走,还是干脆推门进去。 李齐慎先前就跟着她过来,薛歌书的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不由讥讽地笑了笑。但在谢忘之的视线一移过来,他立马微微垂下眼帘,眉眼平和,轻轻在她肩上搭了一下。 谢忘之点点头,刚想说话,里边另一个女音传出来。 这女声和薛歌书不同,沙沙的,像是块将死的老树皮,语气也平缓得多,像是压根没听见薛歌书刻薄的话:“这也没法……都是命,郎主也是念着娘子的,不然也不花这个心思了……唉,不提油烟,娘子同屋住的人可还好?” “你说得对,阿耶自然是念着我,才送我进宫,还花钱替我打点,否则若是送了歌丹和歌梨,那两个还不踩我头上来?妾生的玩意,也配吗?”前一句薛歌书犹带着点恼意,后半句就是十足的轻蔑了,“不提这个,乳母问我同屋的人……啧,也好不到哪儿去,平白惹人心烦罢了。” 第43章 羞辱 谢忘之万万没想到会听见薛歌书背后这么说, 本能地有点恼,更多的却是不小心撞破什么的尴尬。听见旁人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堪比撞见对方沐浴完刚从浴桶里出来, 她低了低头, 想着退避, 李齐慎却伸手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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