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衰人。 兰斯的目标一开始便是女王,如果这时被后者跑掉再见不知是多久。青长夜也想追上去,但安雅此刻朝他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女巫细细长长的眼睛扫过小心向虫族接近的兰斯,如果顺利的话,在前者转身的一刹那兰斯就能拧下它的脖子—— 女王猛地转身,某种极为闪烁的东西在它的几近透明的眼里炸开。安雅的肌肤裂开无数碎瓷般的纹路、女巫乌黑的眉宇微微皱起,兰斯口中涌出鲜血,他的身体忽然变得不受控制,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只雌雄同体的虫族在黑发黑眼的青年恍惚的目光中轻轻点上他的嘴唇。 它不高,甚至够到青长夜都得踮起脚。它细长的手臂仿佛蝴蝶触角,那个姿势显得暧昧又小心,就像虫族在触碰什么放在心上的东西。不等青长夜反应,女王的手搭上青年的后脑,它柔柔弱弱的手腕猛地一压,青年嫣红的双唇被它一下含进口里。 “友军。”兰斯隔着一段距离对着满脸杀气的女巫伸出手:“一起除虫。” “你催眠他?”安雅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他看向同青长夜站在一起的虫族。后者不正常的神色和了无生气的眸子证明青长夜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稍微想想便知道女巫做了什么。它也曾经在他造梦时闯进来:“你敢把他关在幻境里?” “不仅是幻境。”看着不能移动的安雅和兰斯,女王蜂脸上神情微变。它那张脸时时刻刻都仿佛写满了色欲,但因为双眸澄澈若天空,奇异反差得以在它身上蔓延。虫族说话时的嗓音像是百灵鸟,话语却无比肮脏:“他在梦里做了我的巢,只要我诞下一颗卵就会扳开他的腿硬塞进去。啊……现在好像塞得有点多,肚子鼓起来了,他哭了、在求我温柔一点。”女王蜂的头歪了歪,它的模样实在很像撒娇的少女,说出来的话却恶劣又卑鄙:“但是我不想啊。” 兰斯不动声色皱了皱眉,他把青长夜当同伴,听见这种话他都觉得受不了,更不要说安雅了。果然女巫在虫族的话音落下时直接敲碎了自己的脚踝,瓷器破裂的响声在山洞中格外清晰,施加在脚上的束缚被迫解开后安雅直接冲向了女王蜂,异能凝成的漆黑雾气笼罩了它的身躯,色泽绮丽的花草却自黑雾中生长开来。它们快速汲取着空气中的黑雾,虫族的手向上抬起,诡异的冲力令安雅撞在了洞壁上。女巫脸上浮出裂痕,他蓝色的眼睛半眯,里边的杀意几乎要凝为实质。 “很快就会成真了,”女王少女般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无论是他变成容器还是你们的死。你知道吗,看见你死后他一点都不伤心。” 安雅的手指微微移动,异能自他的指尖流转。他在积蓄力量。下一个瞬间原本能被轻松调动的异能却若受到了阻塞。他愣了愣。他看见自己的指尖竟长出了一朵花。是实实在在从他的手里长出来的,那花仿佛根植在他的肌骨里、花藤也借用他的血液存活。 “你好笨啊。”浑身不着一物的虫族朝他走过来,那么奇异光滑的身体仿佛白色的死神:“以为自己是死人我就杀不了你吗,如果我没弄错,梵蒂冈的女巫都会把死者的灵魂锁在尸体的一个地方,打破那里你就会灰飞烟灭,对不对?” 安雅没有说话,他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着实划过惊讶。原本在他的印象里虫族都是封闭又单纯的家伙,它们生活在原始的星球上、文明也并不繁荣,即使拥有强大的作战天赋却一直被联邦压着打。这样的种族中竟然会有一只虫子知道梵蒂冈的核心机密简直像是天方夜谭。不等他做出反应,女王蜂冲安雅微微笑了笑。原本只有小小一朵的花苞忽然盛开,花蔓越撑越大,它撑破了女巫瓷片般的肌肤、安雅整条手臂都变为了一小株怒放的花树:“我不知道你把灵魂锁在了哪里,但只要把你全身上下都破坏掉就没关系了吧?” 青长夜眼前的场景一片模糊,他看见了无数色泽淡雅的植物扎堆怒放。阳关自头顶直坠而下。先前站在他附近的安雅和兰斯都不见了踪影,毫无疑问在刚才他又一次被女王拉入了梦境。眸色发色都接近透明的虫族撑着脸望向他,它动了动唇。 “女巫快死了。”它观察过青长夜的神情,半晌后话音里饶有兴趣:“你好像并不为他担心?” “……”青长夜张了张口。他想说担心没有用,况且他也不相信安雅会死。女王蜂估计不知道安雅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对面的虫族看着他的反应突然发出了一声暧昧轻笑。 它笑起来实在好看,雌雄莫辨的脸庞充满魅力、眼睛也像一潭水。青长夜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下意识顺着对方开口道:“笑什么?” “我看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