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笑着问。 星熠摇头,表情怯怯,似乎为自己没学懂而感到害羞。 “没关系,”沈京墨笑笑,又低头,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低声说,“可以慢慢教你。” “叔叔。” “嗯?” 星熠心思离开鞋带,眨眨眼,看着男人那张始终带着温和笑意的脸,认真问:“如、如果……我输了怎么办?真的要……” 妈妈会不会不高兴? 妈妈说她讨厌这个叔叔,肯定讨厌他跟他一个姓吧? 而他那表情,好像又怀抱了一丝自己有机会赢的希望一样。天真得惹人欢心。 沈京墨打直膝盖缓缓起了身,牵起他小手,淡淡一笑:“那就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是什么意思?” “就是如果你输了,就要跟叔叔一个姓。” 星熠跟着他向外走,晃了晃他手,又死心地又问:“可是……可是,那如果是叔叔输了呢?” 沈京墨垂眸笑:“叔叔没输过。” “……啊?” 星熠小脸立马垮了,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有点儿着急了,又去晃沈京墨的手,试图撒娇,“叔叔……我、我想赢。” 沈京墨眼底笑意更浓,“想赢?” “嗯,想!”星熠忙不迭点头,又怯怯地问,“叔叔会让着我吗?” 沈京墨笑了笑,淡淡扔下二字,“不会。” “叔叔……” 沈京墨拉着小朋友到了场地。 秦一洋在这里等候多时。 六年前,沈京墨用半死不活的中东分公司与他们秦氏斡旋一事,足够让全业界见识到他卓绝的手腕和能力。 先前彼此也留了几分余地,没闹太难看,秦一洋得知沈京墨在巴黎,特意从伦敦飞过来,替他父亲秦光明来谈合作。 沈京墨在巴黎的行程很紧,及近年关,sr这么大的公司小事积在一起都足够令人头痛,听闻他这次来还有整顿巴黎分公司的意图。 sr虽在巴黎起家,总部却在国内港城,发展重心这些年也逐渐往澳洲和南北美靠拢了,巴黎这边几乎是吊着一口气的。 很多上层都生怕一把火不合时宜地烧到自己头上,沈京墨来的这些日子他们都提心吊胆。 秦一洋先前让sr巴黎分公司的几个高层帮自己引荐,他知道沈京墨或许会因为之前的事不肯见他。 毕竟当年他姐姐秦一诺可是将几方搅得不得安生,现在又来厚脸皮谈合作。 沈京墨给的态度一直都模棱两可,几次都是让秘书带话,说他很忙,择日再谈。 秦一洋知道沈京墨的确忙,可他的时间也不等人,今天打听到沈京墨有空,一早就打了电话试探,谁知沈京墨居然直接将他叫到这边来。 秦一洋早闻沈京墨大名,却是第一次接触。 本以为顶奢sr的太子爷是个多么冷面铁血的人物,这会儿见到了,却是个眉目温朗的男人。 年纪约莫三十四五,一身洁白的击剑服,气势斯文儒雅,正在击剑场地中央,教一个同样穿着击剑服的五六岁小男孩儿练习击剑。 大人小孩儿笑声交杂在一处,欢欣无比。 沈京墨没请教练过来,亲自上阵,半蹲在星熠身侧,大手握着两只绵软的小手,长臂挥开,和星熠一齐拿着个做了防护的剑柄,在空中带着他比划着。 沈京墨倒真没想跟这么大的孩子拼出个输赢来。 他是先前听说了星熠从小体弱多病,而陈旖旎照顾不到他的时间都在托管班度过了,没这样的机会额外锻炼运动,免疫力和抵抗力跟不上,在这样流感多发的季节,定是不够抗的。 星熠像是鼓足了一口气想赢他似的,学得非常认真。 小孩儿悟性又高,受到一点启蒙就通达,不出一会儿就能自己简单地运剑了,嚷着要自个儿玩会儿。 沈京墨还想带着他玩会儿,小家伙却怎么都不肯了。 沈京墨怕他受伤,给他脑袋上套了面罩,又喊来个教练,嘱咐了两句,就到一边去了。 等了四十多分钟,秦一洋终于得到机会,立刻上前去跟沈京墨打招呼,有点儿惶恐地讪笑着:“沈总好,久闻大名。” “说吧。” 沈京墨脸上没什么情绪,只微颔首,坐到场地一边,双腿慵懒交叠,姿态惬意。 早先与秦一洋打过一次电话,这会儿让他直接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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