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钦天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笑道:“狂,对许多人而言,是个人性情的表露。但对一些人而言,却只是他们面对生活的一种态度,与性情或许有关,却也不大。” “孙逸杀韩青云,世人皆知其狂,却又有多少人知晓,他为何而狂?” 话到最后,白钦天将含笑的目光,投向了白俊书。 眉目间,饱含询问之色。 白俊书一愣,折扇收拢起来,微微挑眉,疑问道:“爹的意思,孙逸的狂,是故意的?” “不知道!” 白钦天果断摇头,抿嘴笑道:“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知道他故意与否?” “那爹到底啥意思,您直接点!” 白俊书顿时不耐起来。 “你呀……” 看着白俊书一脸不耐烦,白钦天不由无奈摇头,随即笑问:“你觉得你三哥性情如何?” “狂!” 白俊书不假思索的回答。 白钦天笑容不改,又问道:“那你觉得他做事的态度如何?” “稳!” 白俊书迟疑了下,随即答道。 白钦天笑容渐浓,道:“你三哥性情骄狂,却做事沉稳,不留话柄。那么,你觉得你三哥会是个什么人呢?” 一番询问,让得白俊书眉头挑动,目光闪烁起来。 渐渐地,恍然明悟。 “爹的意思,是孙逸表露的狂,或许是其真性情,但同样也可能是他故意而为,给世人呈现的一种形象。” 白俊书两眼圆睁,惊疑不定。 白钦天含笑摇头:“狂,对大多数人而言,都是代表着鲁莽与冲动,是不智的表现。但若一个做事沉稳有余的人刻意表露出这种形象,便会给许多人造成误导,从而引发世人的轻视。” 白俊书闻言,愈发恍悟,眼神闪烁,逐渐明亮。 白钦天笑容不改,扭头摆弄着花枝,背对着白俊书,淡然讲道:“韩青云殒命,最大的错误,并非是招惹了孙逸。最致命的,乃是他轻视了孙逸。” “孙逸初来庭都,便势逼凌家,狂名惊四方,满天下。韩青云以此推断,孙逸是个鲁莽冲动,缺乏睿智的愣头青。” “所以,大意轻敌,招来杀身大祸。” “或许,这种轻视,不只是韩青云,更包括了韩甫闾。” “如若不然,凌家这般明显的借刀杀人,驱虎吞狼,韩甫闾不可能看不出来。” “唯一的可能,便是韩甫闾故意装糊涂,未曾在意孙逸,才随口应承。” “便是这种轻视,让他葬送了韩青云的性命。” 话到最后,白钦天摆弄好了最后一束花枝,便背起了双手,扭头看向了白俊书,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日若遇对手,切莫轻敌。” “孩儿明白!” 白俊书恍然明悟,笑容渐敛,面目认真点头。 白钦天欣慰一笑,道:“你之性情乖张,给人轻浮躁动的感观。或许,可以加以磨练。” “爹的意思?” 白俊书微微讶异,看向了白钦天。 白钦天洒然一笑,背着手,转身而去。 待得将要走出花园时,淡笑的声音才传进白俊书的耳朵。 “宁肯被人笑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