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再做吧,我也不急着穿,你可别累着了,而且现在光线也不好,没得弄坏了眼睛。” 他自己说着,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于是拉着绿竹的手不让她做,“别做了,歇歇。” 绿竹没奈何,只好依他,将东西又收好,和他说话,“桂梅,我那好姊妹,你知道的吧,我今天听我娘说,她怀上了,三月初成的亲,才两个月就有了,可真快。” 冬至把玩着绿竹的手指,觉得媳妇的手纤细极了,又嫩又滑,就是这样的小手绣出那些好看的花,就是这双小手夜里抵在他胸前,像羽毛一样挠着自己,听着绿竹的话,有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没有多少反应。 绿竹说起这个,本来就是为了听听冬至的想法,谁知他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禁来了气,戳着他胸口,恨恨地道,“我说桂梅她怀上了,你难道就没有点想法?” 冬至被戳懵了,“她又不是我媳妇,我能有什么想法?” 绿竹被气笑了,“那你倒是和我说说,想不想也要个娃儿?”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冬至拿着绿竹的手捏了捏,想了想,才对她说道,“是不是岳母她今天跟你说了什么?其实,要按着我阿奶的意思,自然是咱们能早些生一个要好一点,免得她老人家惦记。可我也想着,我现在啥也没有,就那两亩地,交了税也仅够咱们吃的,我还得进山,要是有了孩子,虽然也不是过不下去,可我总不能让他吃不好穿不好,所以我又想着晚些要。不过,这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而是老天爷说了算,便只能顺其自然,你呢,也别有压力,早些晚些我都可以。” 绿竹从他话里头听出了几个意思,一个是什么时候要孩子他都可以,早一些呢,遂了阿奶的心愿,晚一些呢,他能给孩子更好的。另一个是,听他意思,他们的孩子由他来养,竟是没有打她嫁妆和私房钱的意思,这让绿竹心里头很欣慰,又内疚自己藏着掖着,这也顾虑,那也顾虑。 “其实,我这有银子,孩子生下来咱也能养……”她不自觉地把心思说了出来。 话还未说完就被冬至拦住了,“说的什么话,你的钱是你的,是你辛辛苦苦攒的,我不能动。至于孩子,那是咱俩的孩子,我知道你不会亏了他,可我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不能光靠着媳妇养孩子,要不然我岂不真成了吃软饭的了?” 其实绿竹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她怎么就忘了娘的叮嘱,忘了顾及冬至的自尊心呢,只好亡羊补牢,“我这不是相信你么,相公,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被绿竹软软地唤了一声相公,冬至心里头的阴霾瞬间散了,搂着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媳妇,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绿竹轻轻地嗯了一声,依偎着他,“现在就很好了,我不想你太辛苦,还有进山也危险,我怕。” 冬至轻轻拍了拍她,“我辛苦点没事,山里,我会注意着的,那些危险的地方我都知道在哪儿,不会去的,你别怕。” “嗯,你记着我和阿奶在家等着你,指着你就好。” “嗯……” 屋子里温情满满,彼此的心又靠近了一些,便是这么抱着,什么也不做,说说话儿,心里也是填得满满的。 夜里,冬至烧了水,绿竹洗漱过后便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 冬至冲完澡回来,见她只穿了一件里衣坐在那,头发湿湿的,披散下来将她的衣服沾湿了一点,白色的里衣于是变得薄透,他看了呼吸一紧,不自觉地上前去,拿过布巾帮她擦头发。 绿竹享受着他的体贴,很是受用,于是又拿了面脂来涂,不仅脸上脖子上抹了,就连那双手也仔细地涂了,每一根手指都没有放过。 冬至见了,想起她手指的柔滑,于是便问,“你每日都要涂这个?”说着把盒子拿了起来,凑近嗅了嗅,有淡淡的梨花香味,很是好闻,于是又问,“梨花做的?” 绿竹见他感兴趣便说了,“嗯,这是梨花做的面脂,还有玫瑰花、杏花、梅花做的脂膏,本来只是涂脸用的,只不过我做刺绣的,手上也抹一点,免得糙了或是起皮,勾了丝坏了布。” 说起这个,绿竹便想起了上辈子在张家,他们倒没差使她做许多家务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