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她不用为难。因而,她说了句,“你也当心点。”倒也没有留他。 绿竹看着他的背影走远,抿了抿嘴,有心问他是不是都看见了,会不会说出去,却也明白此时不是合适的时候。 宋氏见女儿看着他,感叹了一句,“冬至这孩子是个孝顺懂事的,他奶年纪大,他就忙里忙外地照顾着,不让她操劳,可他其实年纪也不大。你看他方才只要了阳春面,其实贵的咱们也不是请不起,可关键是他这态度,懂礼数晓得分寸,是个老实的好孩子。” “嗯。”绿竹心不在焉地应了。 见她兴致不高,宋氏看了看日头,便打算往回走了。恰好在城门口见着了同村往镇上县里拉货的黄大叔,他正要回去,便搭了他的车,毕竟她们买的东西不算少。 到了村口,付了车资拿了东西,两人才往回走。 绿竹看了眼村口,问她娘,“娘,以前怎么没在村子里看见冬至?” 宋氏只当她今日见了冬至,对他好奇,于是没甚在意地说道,“他家在村尾那山脚下,就在上回背你下山的黄婶子家旁边,平常打猎得了东西拿去镇上卖,也不走村里,就那边有条小道可以直通他们村尾,脚程短,快很多。而且,你也看到了,他话不多,不怎么和村里头的人说话的。你以前回来的时候也少,自然更看不着他。” 绿竹看了眼那条村口旁的小道,“哦”了一声,没多说话,心里却想着,要不去那逮他一下,问个清楚? 可虽然那道走的人少,可也不是没有的,要让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一时竟拿不定主意。 回到家中,歇了会,绿竹还没想好呢,她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却登门来道歉了。 原来,先头一个月张荀都在县里认真读书,家里搅出了事,也没敢告诉他,省得让他分心,可这一日他得了假回家,从进村开始就有不少人拿奇怪的目光看他,他走过去了便开始窃窃私语。 张荀明白家里铁定出了事了,而且这事还和他有关,于是客气地拉了榕树底下乘凉的张大爷问了一句发生了何事。 张大爷和张荀家也是粘了些亲的,此时便语重深长地劝他,“荀啊,别嫌大爷我啰嗦,也别嫌我多管闲事,我就说句你不爱听的,你要是真喜欢那县里的小姐,就加把劲考上举人考上进士老爷,把她给娶回来,好好和你娘说说,她还能逼你成亲不成?按说那赵家姑娘也是个好的,可人家姑娘也就伤了手,你娘就变卦了,让人家姑娘面子往哪搁啊!你娘要给你说个好的,咱也能明白,可这人啊,可不是这么做的。” 张荀有些糊涂,他上回家来,家里要给他说亲,他不愿意,又跑回县里去了,这次回来怎么好像他娘给他惹麻烦了? 他皱着眉头问,“县里的小姐?还有赵家姑娘是怎么回事?哪个赵家姑娘?” 张大爷看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便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他,临了又问了一句,“你娘要给你说亲的事,你当真不知道?” 张荀既已知道怎么回事,当然不可能告诉他真实情况,因而摇头,“我不晓得,我这一个多月都在县里,我娘也没给我透个信……谢谢大爷告之,我还有事要先回去,就不打搅您了。” 急急地回到家中,他娘赵氏看见他却先哭起来了,“儿啊,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把你喜欢那县里姑娘的事传了出去,害得你娘左右不是人了!” 张荀看着他娘这样心里也是烦躁,“娘,本来这事传出去倒也无妨,村里人感兴趣地说两句也就算了,毕竟我喜欢谁他们也管不着。可在你给我说亲的当口,你又因为人家姑娘受伤了就变卦的时候传出来,可就大大的不妥了。 一来是你罔顾我心思去说亲,以咱家家境大家伙也能理解,可你看中了人家姑娘还有她的手艺,之后又因为她受伤了就变卦,大家伙就有理可挑了。说咱家不厚道也还是事小的,以为咱家看不起乡下姑娘,不把她们当一回事,作贱乡里乡亲的,这才是最糟糕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