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自认不及她娘想得周全,只好唯唯诺诺地应了。 坐着村里黄大叔的牛车上了趟城里,让他在城门等着,母女俩去了医馆,开了两包药,又顺道去了一趟锦绣阁,把绿竹受伤短期内做不了绣活的事说了。而后才拎着药去和黄大叔汇合回村子里。 进了村子,一路上不时有人关心绿竹的情况,宋氏按照想好的,告诉他们花了大价钱在一德堂买了好药,大夫说个把月就能好全了,也多亏了王大夫处理得好,又送去得及时才能有机会能好。 绿竹在一边听着,觉得她娘真的是厉害,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一张嘴更是利索,她自愧不如。 上辈子她十五出嫁,十九去了,在张家的四年光景都只想着做刺绣赚银子给张荀读书,还有侍奉公婆,说不上毫无长进,却也没成长多少,还是太傻太天真。 想想自己居然就这么为了不让他们好过,在张荀的新婚之夜上吊,说好听点是有气性,说难听点是不成熟,冲动,却也不想想在家乡的爹娘。 她那时还年轻,也没个孩子傍身,其实若是她想得开一点,大可以和张荀和离,去重新过想要的日子,想来张荀也不会不同意,毕竟少了她,就能少了个碍眼的存在。 这回的事也一样,她那样子横冲直撞,不计后果,伤心的也只有她的爹娘,其他不关心她的人,可不会为她掉一滴眼泪。想想,上辈子得知她的死讯之后,她的爹娘该有多伤心啊! 唉,她这重活了一辈子,是该真正地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馊主意自然是一秒就破了→_→ ☆、道谢 赵铁柱傍晚时才回来,在村口得知女儿摔了一跤,手受伤了,还挺严重,顿时脚步不停地往家赶,看着母女俩没有一点忧虑的神色,倒也没那么急了。 宋氏自然不可能什么都告诉他,只是说女儿受伤了,去了趟县里,讨了些好药,个把月应该就能好全,让他别担心。 绿竹她爹顿时松了一口气,宋氏于是问起他今天进城里有什么收获,赵铁柱没有意外地说没打听到。 宋氏也早有心理准备,和他说了,“如今女儿腿也崴了,手也伤了,虽然大夫说是个把月能好,可谁知道呢,我看这和张家的亲事还是别结了。人家本来也是看中了咱家绿竹的绣艺,她这手以后要是好不了,别到时候亲家没做成,倒成了冤家了。倒不如一开始便不答应,免得以后竹丫头受欺负。” “可是,可是,”赵铁柱挠头搔首,有些急,“我看张家人也不是那样势利的人,这亲要是结下来了总不至于反悔的,这秀才公可是注重信誉和名声的。而且,如果竹丫头的手真的好不了了,我担心她以后找不到比张家更好的人家。” 说的也是,宋氏其实也在担心这个,要不然她今天也不会特意走这一趟县里,装模作样地抓了药,还大张旗鼓地告诉村里人,绿竹得了好药,这手能好全。 可这信的人有,不信的人自然也有。不管怎样,也只有等绿竹的手好了,给大家伙看看,这才能消除大家伙的疑虑。届时,什么好人家没有?她就不信了,除了那张荀,就没有好人家了! 而且,那张荀也不见得有多好。 宋氏想了想,叹气,“其实,仔细想一想,就算竹丫头的手没受伤,那张家也不算得什么好去处。说白了,现在他们家贫,看中了咱家闺女的手艺去给他们赚钱来供那张荀,毕竟他以后的花销只会越来越大。虽然这无可厚非,咱想要以后沾光,现在就得付出,可想到女儿被当成了赚钱工具我就纳闷。 且,如今虽然只是小道消息,可这张荀没结亲心里就有别人了,以后能不能和咱闺女好好过日子还真难说。别以后女儿熬成了黄脸婆,他却高中了意气风发,那话本子里榜下择婿,抛弃发妻的故事还少吗?咱得为闺女好好考虑考虑。” 赵铁柱讷讷,他本来就嘴笨说不过媳妇,而且宋氏说的也的确有道理,只好干巴巴地来一句,“也不是所有读书人都这般忘恩负义的。” 宋氏斜了他一眼,“话是这样说没错,我也没打算一竿子打死所有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