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政事务。 与他以往担任的官职不同,这次是实打实的封疆大吏,真正掌了兵权的! 且同为巡抚,但山东巡抚比其他几个省重要得多,级别也要高。 原因在于山东的位置,北临京畿重地,南接南直隶,江南富庶,每年都有大批的物资押运上京,而无论走陆路,还是水路,必经之路都是山东。 可以说,山东是直接影响到京城安危的要地,是以历任的山东巡抚都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 此时便是再没脑子的人也明白,李诫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绝非一般的信臣可比。 因而尽管有各种揣测,各种艳羡嫉恨,却无人敢在脸上表现出丁点儿,一个个堆起满面笑容,纷纷与这位年少新贵攀交情。 任命已下,只待与新任兖州同知交接,就要启程赴任。 李诫手中公务千头万绪,忙得要死,除了几个确有要务往来的,其他溜须拍马的,他一个不见。 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儿吃了闭门羹,却谁也不敢再抱怨什么,纷纷打起来别的主意——官面上走不通,让太太们去后宅奉承! 加之赵瑀腊月初四的生辰,从冬月底开始,各家各户的诰命敕命、太太小姐,借着祝寿之名,一窝蜂似地往她这里献殷勤来了。 赵瑀这时候已经显怀,身子多有不便,又忙着搬家收拾东西,实在没耐心应付这群花枝招展、叽叽喳喳的女人们。 除了潘太太,还有几个平日走动频繁的,其他人她都婉拒了。 实在推不掉的,周氏自告奋勇帮着应酬——巡抚的亲娘,绝对够分量! 赵瑀便窝在房里,清清静静地养胎。 这日天气晴好,冬日暖融融的,她坐在廊下里晒太阳。 奶娘何妈妈抱着阿远过来请安。 阿远已经半岁多了,白白胖胖的,见人就笑,看上去十分讨人喜欢。 赵瑀笑道:“看着敦实不少,你用心了,年下我要赏你一个大红封。” 何妈妈本就胖乎乎的,一听这话忙不迭道谢,乐得眼睛都瞧不见了。 赵瑀想起一事,“过两天我们就去济南,你是雇妇,一家子都是当地的,还跟我们走吗?” 何妈妈就是为这事来的,忙赔笑道:“正想求太太一个恩典,我实在舍不得阿远少爷,想跟着太太一道去济南,可我家里还有两个丫头子,唉,这一走兴许几年见不着面,老实说也舍不得扔下……” 赵瑀淡淡笑着,示意她往下说。 何妈妈觑着赵瑀的脸色,吞吞吐吐说:“能不能,让我带上那两个丫头?大丫七岁,洗洗涮涮的活计都能干,跟着乔兰莲心两位姑娘学学规矩也是好的。二丫比阿远大俩月,往炕上一放不哭不闹,最是省心。” “可以。”赵瑀干净利索说,“不过我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不签卖身契,不能进院伺候。” 提到卖身契,何妈妈有些犹豫,“两个孩子……我回去和她爹再商量商量,太太,明儿个给您回话成吗?” “不急,事关孩子前程,是应该好好商量。” 莲心拿着一封信进来,何妈妈颇有眼色抱着阿远退下去了。 “京城来的信。”莲心呈给赵瑀,侧头看了看何妈妈背影,因笑道,“她这几日翻来覆去地念叨大丫二丫,我看是存了带到济南的心思,也难怪,一两的月银,包吃包住,每季两套衣裳,逢年过节都有红封,她才舍不得这份差事!” “人之常情,不足为怪,我也是瞧她对阿远上心。”赵瑀不以为意笑笑,打开信仔细一看,眉头不由皱起来。 莲心小心问道:“太太,有什么不好的吗?” 赵瑀长长叹了一口气,吩咐道:“你去前头给老爷传个口信,务必让他今晚上早些回来,我有事情和他说。” 信是张妲写来的,她和齐王定亲了,婚期在明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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