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诫便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见小主子颇为唏嘘,遂趁机说,“小的和赵家说了要去求亲,但还是怕赵家对她不利,求三爷和郡主给小的一个恩典,让赵家不敢随便作践她。” “你倒会顺杆上爬!”靖安郡王拿着扇子摇了两下,“也罢,谁让我瞧你顺眼呢——你把你那副铜钩鸡爪套给我,我就替你教训赵大人去。” 武阳郡主笑道:“三哥你一插手准闹得满城风雨,鸡飞狗跳,反而让人家小姐更难堪。这样,我叫奶嬷嬷给赵大小姐送几样东西过去,赵家一看就应知道轻重。” 李诫闻言大喜,迭声道谢。 武阳郡主又说:“你别忙着高兴,眼下还有个棘手的事——建平姑妈指名要你!” 难道建平公主找王爷是为了这事?李诫听了一愣,突然嬉皮笑脸道:“我算哪根葱,公主知道我是谁?郡主您别寻小的开心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玩笑话?赏荷宴上,建平姑姑看见你救人的矫健身姿,为你所动,才向父王讨要你。” 李诫连连苦笑:“这可不成,小的还想替王爷办差呢。侍候公主,嘿嘿,小的没那个福分。” 武阳郡主说:“父王正要重用你,我猜他肯定不会答应姑姑,原本这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但是你现在忽然要和赵大小姐成亲……你若是姑姑,你会怎么想?” 公主肯定会记恨赵瑀!李诫额上青筋跳了两跳,想说什么又咬牙忍下,只冷笑着沉默不语。 “真是难为你,姑姑那人简直就是个疯婆子!”靖安郡王不无同情地看着李诫,“这事我可帮不上忙喽,你还是早点和父王求求情吧。” 李诫答应了一声,再三谢过两位小主子,自去不提。 武阳郡主效率很高,不到晌午东西已送到赵家。 赵老太太刚听说了赵瑀李诫之事,滔天怒火还没来得及发作,晋王府的两位管事嬷嬷就不请自来。 她们奉郡主之令,给赵大小姐送来几味补药。 赵老太太看着那些药材陷入沉思,良久才叹道:“把瑜儿接回来吧。” 赵瑾不干了,“祖母,不是说要严惩的吗?您干嘛要放过她?那样我们姐妹可没脸出门了!” “不是祖母说话不算数,你们看看郡主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太指着药材说,“当归,分明就是让瑜儿回来的意思。” “大姐姐和郡主根本没交情!”赵瑾不服气说,“也就是王府客气客气——毕竟她是在王府出的事。” 老太太叹道:“我也不明白,但没摸准郡主意思之前,还是先把人接回来,看看情况再说。” 赵奎想说是不是李诫请动了武阳郡主,然转念一想又觉得荒唐:李诫本事再大,也是一个下人,怎么可能请得动主子?再说郡主和小厮有来往,这也太有辱门风,不可能不可能! 他什么也没说。 日暮时分,赵瑀重新回到了赵家。 她依旧穿着离去时的那件淡蓝白莲纹交领长衫,只不过心口的位置多了数滴殷红,星星点点,恰似盛开了一朵灿烂的夏花。 她的小院静悄悄的,只要几个守门的粗使婆子,榴花也不知去向。 赵瑀暗叹一声,自己挽起袖子打了一盆水略做梳洗,换了衣裳出来时,母亲已亲自过来看她。 “老天爷终究可怜我儿!”王氏抱着女儿又哭又笑,看见她换下来的衣裳,直呼晦气,迭声唤人扔出去烧了。 赵瑀忙拦下,“别,我还有用。” 王氏不解,不过没有追问,她更关心另一件事,“瑜儿你竟与郡主有交情,怎的不早说?平白受这遭罪。” “原来我和王族权贵交好,祖母就可以无视家规从轻发落我。”赵瑀淡淡说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惜让你们失望了,我与武阳郡主没有交情,之前赏荷宴上也只远远见了一面而已。” “可是郡主给你送补药了啊,否则老太太怎肯把你接回来!” 赵瑀浅浅一笑,“母亲,这不是我的面子,是李诫的面子。” “李诫?”王氏呆滞片刻,忽尖叫起来,“就是那个妄想娶你的小厮?!” 连疼爱自己的母亲都是这个反应,赵瑀心中陡地一沉,迅速看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