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还在痛苦哭泣,嘴里喃喃说着对不起。 陆景琛靠在门框上,思绪放空,手下意识去摸裤兜的烟盒,手心擦上棱角,一阵刺痛传上神经,才突然惊醒,收紧手指,握成了拳头。 他想起那晚,他怒不可遏地质问她,为什么要在知道自己跟萧亮之间过往的情况下还跟他勾结,甚至不惜背叛自己,把景阳的机密泄露给萧亮,把他往死路上逼。 他眯起眼,努力回想当时的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可任凭他再怎么回忆,脑袋里始终是一片空白。 只模糊记起有一个声音,很低地,无力地,在辩解,但是被他完全忽略了。 她说:陆景琛,我没跟萧亮勾结。 真的没有。 然而当时的他早已被根深蒂固的想法蒙蔽了思想,自动过滤了她一切辩解的语言,把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在她的身上。 说到底,他们会走到那一步,是因为,早就很久之前,他们就失去了对彼此毫无保留的信任。 他们各怀心思,往事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他们之间划开裂痕,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他们面对面,却无法做到互相坦诚,所有的甜蜜也都成了痛苦的折磨。 他问苏禾,她告诉你说她要去哪了吗? 苏禾哭着摇头。 她问陆景琛,你说,沐沐还会回来吗? 会吗? 陆景琛紧抿着唇,没有接话。 走廊上一下陷入长久的寂静。 他望着对面那扇门,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她留给自己的背影,他留给她的决绝,终于正视了那个事实—— 许沐,是真的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 —— 半个月之后,法院受理了一桩案件,萧亮被指控涉嫌以卑劣手段要挟他人,教唆对方盗取景阳的商业机密,除此之外,他还被指控私贩军火器械。 而那个指控萧亮,和提供证据的人,正是——苏禾。 因为她就是那个盗取机密的人,自然,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但法官念在她是迫不得已,而且已经改过自新,主动认罪,给案件的进展提供了更多的证据,于是对她从轻审判。 她委托律师给陆景琛打去电话,请求他,把糖糖收留。 陆景琛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答应了。 他驱车赶到苏禾的公寓,打开门,就看到许久不见的糖糖正端坐在门口,吐着舌头“哼哧哼哧”喘气。 糖糖还认识他,很快站起来,欢快地摇着尾巴在他脚边来回转悠,偶尔用鼻子在他裤子上嗅一嗅,像是期望闻到更加熟悉的味道。 陆景琛蹲下身,摸着它的脑袋,叫它:“糖糖?” 糖糖乖巧地把爪子搭在他手心里,咽着嗓子啊呜了一声。 他带着它回家。 一出电梯,糖糖就飞也似的从他身边跑开,停在对面的大门前,用前爪死命地挠着那扇大门。 可是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出现在门后,然后蹲下身,亲昵地陪它玩耍。 陆景琛就站在它身后,看着它,并不阻挠。等到它终于累了,终于明白,它的主人已经离开了,才彻底安静下来,端坐在门口,睁着眼睛和陆景琛对视。 陆景琛打开自家的门,人刚走进去,身后的糖糖不知怎了,突然冲了进来,一路飞奔到楼上。 陆景琛跟着上去,帮它把卧室的门打开。 糖糖冲进去,把衣柜的门挠开,从里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