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缙大喜,笑道:“罢了,正好,今日是我同昭和一起去聂府老宅拜祭的日子,不如老先生一起去吧。” 徐世柏远道而来,也正有拜访聂司空的意思,只是聂缙口里的这个昭和,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说的是……” 他腼腆一笑:“就是当日同我一起去苏州的司徒姑娘。” 徐世柏张开了嘴巴,半天合不拢,他到底是娶了那个寡妇啊! 倒是碧媛高兴的拍起了手:“你们几时成亲的?看来礼物还是要补上一份咯!” 昭和早已在八宝香车里听到几人的谈话,微微揭开纱帘,对外面的几人笑了笑,点了点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各位不如一同前往聂府去吧!” 沈拂抬头看去,幽深的眸子扫过她的脸,立即低了下去。顾天泽扼腕叹息,“没想到聂缙你的动作这么快啊,可惜啊可惜!”徐世柏瞪了他一眼,他立即闭上了嘴巴。 碧媛道:“聂大哥,听闻长公主成亲的夫婿也姓聂,可不是巧的很?你认识那一位吗?” 这话问的聂缙略尴尬,只得道:“就是我。” 话声落下,几个人都呆住了,徐世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缙儿,你说什么?” “司徒姑娘乃是长公主殿下,聂缙现在是长公主的驸马。” 碧媛惊讶的握住了嘴巴:“你……你是驸马了?” 徐世柏当初猜到可能那位司徒姑娘同皇家有关联,却万万想不到竟然是当朝的长公主殿下,他听闻长公主青年丧夫,可不就是个小寡妇吗? 这桩婚事,对聂缙是福还是祸?他也说不清楚。但是聂家能出一个如此显贵的驸马,聂老兄在天之灵怕是也该欣慰了。 “原来是长公主殿下,那老夫真是失礼了。”徐世柏叹道。 路上说话到底不方便,几人便打算上了马车一同去聂府拜祭。 顾天泽发现身边男子立在那里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推了推他的手臂:“沈拂,你愣着做什么?该上车了。” 沈拂仿佛恍然如梦中初醒一般,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皱了皱眉头,便无声的一起上了马车。 上次之后,他发现那个碧骨小扇不见了,碧媛告诉他已经送给昭和了,当时他还窃喜,暗想她已经知道他的情义了。上面的“直挂云帆济沧海”,便是这次会试,一旦得中魁首,即便是她再高贵的身份,他也能挺直腰杆站在她的跟前。 谁能想到,再次相遇,她竟已是罗敷有夫,岂不是造化弄人? 碧媛在同顾天泽谈天,还在惊诧于昭和长公主的身份,而沈拂神思恍惚,手揭开车帘时,目光不由得飘向了车外,那精致华贵的宝马香车映入了眼帘。 他眼前仿佛浮现出她醉卧的红颊,又似浮现出她跳那胡旋舞时飞舞的衣角。 心,仿佛被什么攥住一般,小心翼翼的拉扯着,一丝丝的疼痛。 那疼痛化作了一丝郁气,让他集聚在心中,从胸腔中长长的叹了出来。 对面的碧衫女子看了过来,咬了咬下唇,撇过了脸望向外头的街道。 到聂府不过片刻,早已有公主府的人开了府门,做了扫洒,单等驸马公主前来祭祀。 这里不是皇帝赐的宅子,乃是聂府的老宅,因着当初获罪的原因,便一直空着,只做祭祀之用。 到了聂家祠堂中,徐世柏拜祭了老友,聂缙和昭和第一次一同拜祭了父母祖先。 聂缙让人在前厅设了茶座,一行人坐下喝茶。 因在长公主和驸马跟前,说话不敢如前般随意,到底有些拘谨。 昭和轻笑:“何必拘着,到叫我不好意思了。顾兄,当初在白鹤书院那跟着我后面喋喋不休,如今怎的成了埋着头的鹌鹑了?” 顾天泽面上一红,拱手道:“小生不知是长公主殿下,太过无状,还请殿下不要介怀。” 昭和一笑:“我倒觉得,你这人还不如当初那时候有趣呢。” 徐世柏一行人还没来得及找地方落脚,聂缙便打算让大家住到新的聂宅去,徐先生本要推脱,但是禁不住聂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