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盐巴茫然道:“沫沫呢?” “是假象。”白盼把手伸出门外,感受到一股阻力,像是拼命推搡着要挤他回来。 小盐巴松了口气:“沫沫没事就好。” “谁说没事?也可能被抓了。” “为什么?”小盐巴心下一沉,不敢置信,秋娘抓沫沫干什么?明明对她一点威胁没有的人…… “还不知道。”白盼一边回答,一边缩回了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秋娘观察冯沫沫很久了,可能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盯上了她。” 这其中关系宛如一张密网,层层交织,牵一发动全身,根源才是关键。 要想知道沫沫有没有事,得先找到秋娘。 小盐巴把注意力放到眼前诡谲的现象中:“隔着窗户往外看,和打开窗户外再看,呈现的景色完全不同,和我们在惩戒灵车里的感觉一摸一样。” “说明外部被隔绝了,这栋别墅是秋娘制造出来的、独立的空间。”白盼关上门,手心一翻,三楼震动起来,遍布走廊上的红线如有意识般蜂拥而下,转眼间,别墅的楼梯口,走廊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线。 小盐巴好奇地拿起红绳,从楼梯口垂下的要粗壮很多,上面挂着精致的银铃铛,稍稍一碰,就哗啦哗啦作响。 “别动。”红线两声响,能判断精怪的位置,但被人一晃就不灵了,白盼不动声色从小孩手里把它拿了回去,见他神情失落,便低头戏弄道:“这根红绳不仅是帮我感应精怪位置的关键,还有一线牵姻缘的作用,你握的这部分,是最粗的地方,一摸它,就像在我胸口上挠痒,你不自知,还总有意无意摸旁边的铃铛口,是想故意撩拨我吗?” “没,没有……” 小孩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热气腾腾的绯红,他把脑袋垂得低低的,浑身酥麻,触电般放开红绳,面红耳赤地坐在角落里,离白盼远远的。 到处都是线……再也不敢乱碰了,省得说他挠心窝呢! 不过,摸摸那绳,真的能牵姻缘吗?要是牵了姻缘,白盼每天晚上是不是就会抱着他睡觉了?还可以对他做很多事哩…… 别,别胡思乱想了吧,这么紧张的时候,脑子里怎么还都是见不得人的画面?小盐巴夹紧双腿,害臊地晃了晃脑袋。 “叮玲玲——” 红绳在三楼震动起来。 “走吧。”白盼抬首,眯起眼睛:“真相就在楼上。” 一路往右,有个小阁楼,黑洞洞的一片,需要搭了木梯才能往上爬。 白盼温和道:“我先上去看看。” 阁楼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桌子上摆着小台灯,几支笔和数不清的试卷,练习本,窗户被木板锁了,一点亮光透不进。 白盼环视一周,大概知道了。 这里是程程写作业的地方。 没过一会,小盐巴也跟着上来。 里面光线太暗,白盼拉开了台灯。 角落里放着一辆木质推车,正是小盐巴中邪时碰到秋娘推的那辆,当初太暗,等亮光折射下来才发现,木车上粘着大片的血渍,有的时间久了,呈暗红色,有的还很新,应该是刚滴上去的。 ——里面是什么? 小盐巴走过去,蹲下身,扣了扣封闭的木箱,空心的,把推车反转过来,果然有把手,一用力,直接打开了。 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一起扑面而来,一具腐烂的尸体,张大着嘴,眼神空洞,从木箱里倒了出来。 小盐巴往旁边一躲,尸体摔在地板上。 是具女尸,不知道死了多久,仔细一看,她眉毛以上的部位被直接削了去,整只头颅,没有脑髓,是空心的。 “……这是宵夜?”小盐巴后退两步,难以接受,老板娘几乎每一晚,都会推着木车走进程程的房间,所谓的宵夜,就是人脑吗? 他有点想吐,努力忍住了,等缓过神,才问:“程程呢?” 白盼沿着床和桌子来回踱步,听到小盐巴提问,便回道:“这会,母子俩估计都在暗室里呆着。” 小盐巴着急:“我们快去暗室吧。” “哪有那么容易,红线显示在阁楼里,就一定有通往暗室的办法。”白盼翻阅着程程的复习资料:“先要找出秋娘做恶的原因。” 大多是一些初三的数学书,有完整的笔记和答案解析,白盼在桌子最底下找到了一本日记,男孩子这个年纪的字迹普遍歪歪扭扭,加上秋娘过于在意成绩,对其他漠不关心,程程的日记潦草,白盼只能逐字逐句的看。 2009年,4月2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