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与你长姐多有交集,偶听她说起过家中有一位妹妹性子温良谦和,想必就是你了吧。” 赵氏听她知道自己,倒很有些惊讶,抬起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合懿,又迅速低下,抿着嘴温温然回话:“我自小愚笨,蒙长姐抬爱才说是温良谦和,如此美名实在愧不敢当,长公主见笑了。” 国公夫人撇了赵氏一眼,对她畏首畏尾的小家子气颇有不满,正想开口截过话头去,偏合懿就想冷着她,仍对赵氏笑得和煦,“且不必自谦,你长姐未当着你的面都对你赞许有加,我今日见你亦觉得她所言不虚,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说起婉昭仪,合懿言语带了些惋惜,“倒是十分可惜了你长姐骤然蒙难......她于皇家是有功之人,皇上心中也是悲痛万分,只碍于国事繁重不好表现罢了,不会忘了她的功劳与苦劳,也盼她泉下有知早日安息。” 赵氏听完大为触动,忙又郑重弯下腰谢了恩,其实这话岂止是安抚赵氏,更是说给国公夫人的,提醒她莫拜高踩低的过分了。 赵家因着把闺女嫁到国公府这事,与中书令结了梁子,背后少不得遭人编排,那时候有婉昭仪在宫里尚且还好,如今别提有多少人落井下石了。 赵氏更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家族不顾惜她,夫家不看重她,一个庶女能走的路有多窄是合懿想象不到的,除非她能生下儿子来,母凭子贵,否则难保不是下一个被逼死的儿媳妇,真是道不出的心酸。 国公夫人不知听没听明白,只又冲合懿笑了笑,顶着一张教人望而生厌的谄媚嘴脸闲话说了一堆,直说得合懿不耐准备走了,才提起正经意图来。 “这不眼下天气正好,前几日我与几位夫人想到一起去了,准备在容园办一场游园宴热闹热闹,原是早想给公主府上送帖子的,但又怕唐突,今儿正好遇见殿下倒教我没那么惶恐了,遂想请殿下赏脸一顾,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合懿自然是不会去的,不好直接驳回,便问:“原定下的日子是何时?” 国公夫人忙回说是三日后,合懿听了面上有些犯难,遂是婉拒,“多谢夫人美意,只不巧那日我与婆母原约好要一道回宁园一趟,只怕是凑不上这热闹了,先预祝夫人当日游园尽兴。” 要回宁园的话自然是编的,老太太与封夫人在旁听了一程,各自对国公夫人都是一样的嗤之以鼻,都没戳破罢了。 当初陈国公府逼死儿媳妇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哪怕事后他们家稍装作消沉一些也不至于被人这么瞧不起,但人家可好,不过三个月光景,新媳妇就进门了,叫人想在这家人身上找点好都找不出来! 合懿说完没等国公夫人再开口,又道:“您今日前来寺里想必还有要紧事,不好因我耽误了,便先请吧!” 逐客令都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国公夫人触了一鼻子灰有些悻悻地,面上挂着别扭的笑说让合懿先请。 合懿转身走了一段儿又听得她数落赵氏肚子不争气,想必是把在合懿这儿受得冷落全变成怨气发泄到新媳妇身上了,方才那一番敲打的话委实是白说了。 老太太都听得直皱眉,“这种婆娘是坏到心眼儿里去了,主母德不配位才有陈国公府如今的家宅不宁,他们家的丑事都在帝都传成反证了竟还毫不自知,也不知道那脸皮究竟厚道何种程度了!” 老太太是个很有素养的人,寻常不会在背后议论他人更不会说这么重的话,足可见这国公夫人的作为有多令人不齿了。 合懿听得一怔,与封夫人相视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祖母您快消消气,他们自己且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呢,咱们又何必为了那些个不知自省的人生气,平白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封夫人搀老太太胳膊也附和,“您是个菩萨心肠见不得国公夫人的行事作为是自然,但他们家做的孽自有菩萨看着老天收拾,咱们没来由往心里去给自己添堵。” 她说着恍然又感叹道:“话说他们家也是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那位陈小公爷风流成性身边姬妾众多,偏偏就是一儿半女都没有,时间久了难免流传出来一些闲言碎语,那国公夫人听了哪里还能不着急,天底下做亲娘的,谁愿意自己儿子沦为别人口中的无能之人贻笑大方?”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合懿忽然去瞧老太太和封夫人,她和封鞅也已成亲近一年同房快三个月了,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也急了...... 要说吧,老太太上了年纪一心想抱重孙是人之常情,封夫人眼巴巴儿地盼着自己头一个孙子孙女更无可厚非。她们俩一点都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不然也不会有烧香拜佛这一出了。 本身照着大赢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