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吗?” 阮之之闻言, 有点不好意思地拨了波刘海, 道:“没有, 我没事, 你放心。” 对方应了一声, 又说:“我下来给你烧热水,一会儿就好,还有早饭,我也一起带上去。” 阮之之听着时砚温柔到简直脱胎换骨的声音,觉得他现在简直是在把自己当成六岁的孩子宠。 她看起来自理能力很差吗? 阮之之有点不平,心里面却又觉得很甜。 电话挂断之后,她把衣服穿好,想着出去溜达溜达,刚出门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哎呦,你轻一点,好疼啊。” 阮之之忍不住黑线,快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果然看到走廊里,顾念的房门正坦荡荡地开着。 走近几步,她到了房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却看到顾念正坐在床边上,而程风瑾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握着她莹白如玉的脚踝,另外一只手好像拿着个药瓶,正往她脚踝上倒。 阮之之有点惊讶,忍不住开口问:“亲爱的,你的脚怎么了?” 顾念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立刻可怜兮兮道:“我刚刚下床的时候太急,一不小心把脚扭了……” “跟你说了走路小心一点,老是冒冒失失的。”向来沉默寡言的程风瑾也忍不住皱着眉头训她,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又小心。 顾念吐了吐舌,没有说话。 阮之之忍不住笑,低头看了看,除了扭伤的地方有些红肿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再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顾念正偷偷对她挤眉弄眼,竟然在做唇语。 阮之之轻咳一声,道:“既然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说完就转身匆匆离开。 顾念的唇语分明是在问她,昨晚进展如何。 可是程风瑾还在旁边呢,她怎么说得出口。 阮之之从顾念这里往自己房间走过去的路上,恰好看到手里提着一堆东西,从对面走过来的时砚。 他看到她,停下脚步。 走廊上,他站得笔直,身影逆着日光愈发清晰。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怔忡。 连空气的流动都变得暧昧不明。 最后还是时砚先走过来,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先吃早饭吧。” 还是既冷淡又温柔,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阮之之乖乖地跟着他回房,这才意识到自己恐怕已经错过了早餐时间。 直到闻到袋子里冒出来的香气之后,阮之之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饿。 简直是狼吞虎咽地把一碗蛋羹吃完,阮之之手上拿着一块刚烤好的红薯,一边吹气一边问:“时砚,我们是不是今天就回去啊?” 她一把老骨头,着实是不想再折腾了。 时砚仿佛读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轻声安抚:“嗯,等他们钓鱼回来了,我们就回去。” 钓鱼…… 真是一群老年人的爱好。 阮之之忽然就明白,为什么之前时砚不想来了。 她吃完早饭之后,时砚放在一旁的热水也差不多能喝了,阮之之咕咚咕咚喝完,还是觉得渴。 时砚忍不住笑了笑:“我一会儿再去给你烧。” 阮之之放下水杯,心里腹诽着,明明都怪他,要不是他,她昨天晚上怎么会叫得嗓子都哑了…… 两个人收拾好行李,阮之之刻意回避了床单上那一抹干涸的红,坐到床边,弯着腰准备穿鞋。 时砚看见她的动作却皱了皱眉,他快步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运动鞋,低着头仔细帮她穿上,然后又把鞋带仔仔细细地系好。 阮之之垂着眼看他,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什么填满了。 不能再多,再多的话就要溢出来了。 他们牵着手走出房门的时候,迎面就碰上同样提着行李出来的顾念。 顾念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从房间里走出来,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来,阮之之对此只能假装看不见。 晨间,山林云消雾散,满目苍翠,掩映着远处的悬崖峭壁。 阮之之伸了个懒腰,心情也变得轻松。 时砚从双肩包里取出一瓶防蚊液,又开始兢兢业业地往她身上喷。 阮之之有点不好意思,原本想说她自己喷就好,下一秒,眼角余光却刚好瞥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严蕊。 于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像是撒娇般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事都要你来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