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明显有些喝醉了,现在正聚在一起抽烟聊天,语气轻佻地讲着一些黄色笑话。 阮之之听了会儿,觉得有些尴尬,正想开口,却被时砚伸过来的手把嘴捂了个严严实实。 “唔……” 嘴里含糊不清地抗议,时砚皱眉,俯下身子对上她的眉眼,压低声音道:“阮之之,你走错男厕所这件事情还想被多少人知道?” 阮之之一愣,一双眼睛眨呀眨的,终于成功安静下来。 时砚看她安静下来,也把手从她嘴上移开。 气氛沉默下来,此时此刻,卫生间内的他们仿佛与外面的人们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小小世界,别人在外面的世界里纸醉金迷,而他们蜗居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岁月静好。 因为怕她意识不清从马桶上摔下来,时砚一只手松松搂着她的腰。他半蹲下来,漆黑眼瞳仔细打量了一下阮之之,而后伸手从一旁抽出张纸巾,神色非常温柔地把她唇角残留的酒渍秽物慢慢擦掉。 阮之之看着他的动作,咬了咬唇还是试图往一边撇过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开口:“别擦了,脏。” 时砚却不理会,伸手把她的脸转过来,把脸上的污秽全部擦干净之后,又温柔地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不脏,很干净。” 她在他的心里,一直比任何人都要干净。 一颗心就在他这句极度暧昧的话里不受控制地狂跳,阮之之怔怔看着他,突然紧张地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一张脸也跟着慢慢红透。 实在是太丢脸了,为什么只要是一碰到跟他有关的事情,她就会变得不像自己。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啊,哪里有半点都市白领成熟女性的影子。 定了定神,她努力让自己的音调平缓:“时砚……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得到了对方的允许,阮之之略心安地思索着继续询问:“你之前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个你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孩子,可不可以告诉我,她是谁?” 如果答案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一个,就可以死心了。 及早抽身,也好过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毫无指望的等一个人爱一个人,实在是太绝望了,她无法承担再一次,也不想让自己的人生重复两次相同的悲剧。 时砚的瞳孔微不可闻地动了动,他开口,向来淡定从容的语气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你真的想知道?” “真的,很想知道。” “阮之之,知道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很淡,可是尾音却有些颤抖,像是有某种隐秘的感情破土而出,在她若有似无的鼓励下已经蔓延到无可自控,只能任其疯狂生长。 被酒精怂恿的阮之之毫不犹豫地点头:“你说吧,我不反悔。” 时砚看着她,极珍惜的笑了,向来冷淡的面容好像覆上了一层薄纱,恍惚间朦胧而温柔。她被他的笑容迷花了眼,而他看着她,张张嘴正欲开口。 就在此刻,阮之之突然从外面听到了李司晨和陆婉仪的声音,正在一声一声叫她的名字,语气十分焦急。 立刻就反应过来,大概是自己消失的时间太久,让他们担心了。 时砚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他想了想,还是先把阮之之从马桶上抱起来:“现在可以走路吗?” 她慎重地点点头。 “现在外面没人了,我带你出去。”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帮阮之之仔仔细细整理好头发,理好头发之后又看到她的短靴鞋带散开了,想也没想就很自然的蹲下去给她系,“至于你刚刚问我的问题,如果酒醒之后还想知道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阮之之,无论多久,我总是等着你的。 被时砚难得耐心的声音所蛊惑,阮之之也不说话了,努力保持冷静的点点头,一步步被他牵着从男厕所走出去。 回想起自己先前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时砚是他走错了卫生间,她立刻窘迫地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走出男厕所,耳朵重又被震耳欲聋的dj音乐声占领。阮之之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男女女形迹混乱的地方,她竟然下意识地往时砚身边靠了靠。 在她的心里,时砚已经成为一个完完全全可以随意依赖的人了。 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