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气全冒了出来,一秒抬杠,哼声冷笑:“根据祸害遗千年的定律,你完全不用担心寿命的问题。” “你很跳啊小伙子,在场有一千年命以上的好像只有你一个吧?云祸害?” 席妙妙支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她是很容易为问题纠结的人,温语知道她纠结,就提溜着她逛了一天的商场,女人结伴逛街,化妆专柜就能逛上好久,口红眼影试色玩得不亦乐乎。她觉得顺眼的色号都会先买下来再说,妙妙平时不爱一个人来专柜,今日有闺蜜陪着,也凑趣买了两根口红,一根日常的豆沙色,另一根是在温语蛊惑人心的疯狂种草下,鬼迷心窍一样买下的大红色。 “化妆这事儿,没必要把自己搞成个美妆博主,什么色号都来一根,但不同场合用的,备着没坏处。而且大红色在化浓妆的时候太重要了,含蓄惯了的青菜白粥,也有做一天满汉全席的权利啊!就算平时没机会用到,还能用来试试咬唇妆呢,大红显白,买一枝总没错。” 温语顶着一张精致美艳的脸庞,推荐起彩妆来,比柜姐更有说服力。 席妙妙游魂一样被她开车送回家里之后,纠结的事情就从单一的‘要不要上天呢?’,增添了一项‘这大红色到底适不适合我啊?’,债多不压身,她坐在沙发上踢着腿,陷入了苦恼。 直到封殊开门进来,玄关响起她熟悉的声音:“我回来了。”的时候,她仍未回过神来,抱膝盖睐向他,整个人很没实感。 “你回来啦。” “嗯。” 她愣了愣,忍俊不禁,觉得这简直是教科书一样的夫妇对话,还是全职主妇蹲等丈夫回来的那种。她父母就是这么个家庭,不过,父亲并不会说‘我回来了’,只会往沙发一坐,抖着腿,十分钟之内如果没有热菜热饭上桌,就会开始抱怨,有时直接省略掉抱怨的吟唱过程,直接开大招怒喷,还是个群伤技能,在房间里写作业的她亦不能幸免。 形容得很轻松,却是她童年的恶梦之一。 席妙妙发现,自己从来不觉得‘家人回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封殊凑过来,先摸了摸一脸呆滞发愣的她的头顶:“吃过饭了吗?” “嗯,跟温语还有伏云君吃过了。” “想洗澡吗?” “嗯……” “去吧,我去调一下热水。” 一句一个指令,简单易懂并且浅显明了,在迷惑不安的时候,人更倾向听从别人指出的方向。席妙妙一听,觉得颇有道理,澡早晚都要洗的,横竖现在也想不出能做什么,不如先把澡洗了吧。於是乖乖走进浴室,动作如行尸走肉,云里雾里的洗好了澡,抓起放在浴帘外,暖乎乎的衣物逐一穿在身上,熟悉得教人心安。 热水洗得脑子更懵了,妙妙趿着毛茸茸的兔子拖鞋──连这个也是暖的,坐回沙发上。 封殊拿着吹风机,站在她身后用毛巾替她吸了一遍头发上的水,再慢慢吹干。 我已经是只废妙了,席妙妙很没出息地想着。 她没来由地回想起许多事情,好像在哪一次被父亲骂哭了的深夜,她吸着鼻子恨恨地想,以后一定不能嫁一个像爸爸这样的男人,下班回来就只会使唤别人。儿童妙妙万万没料到,十多年后,竟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席妙妙过山车一样陷入了蜜汁自我厌恶。 待吹得差不多干了,她开口:“那个,封殊,你去洗个澡吧。” “我不脏。” “你在外面一天了,你不脏?” “我是神体,不会被凡尘玷污,也没有凡人的新陈代谢。” …… 这么不按理出牌的吗? 席妙妙被噎得有点生闷气,她哼了哼,使出终极必杀:“我想你去洗澡,体验一下凡人下班回来洗热水澡放松身体的乐趣,是不是我求你你都不洗了?我要闹了!” 女友都要闹了,封殊能有什么办法? 别说是神体了,天帝来了也得为爱低头。 “好,我这就去,你别生气。” 封殊又摸了摸她的头。m.BoWUChiNa.Com